“哦,门只是外物,在家里,当然还是要找最适合的。”夕低下头轻吻着舒莫的额头,舒莫抬起脸,被他掐着下巴,闭着眼睛任由他吻着,吻着吻着,舒莫就感觉夕的两只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抚摸着,真奇怪,他怎么会觉得夕有两双手。
然后,舒莫就感到自己的眼睛被男人舔了又舔,舒莫睁开眼睛,就望见夕用一种平静的表情伸出长而柔韧的舌头,接着舔舐着他的眼珠。
黑发青年犹如被握在手心里一般,眼瞳微缩,感到自己的眼球被男人缓缓舔过,他的呼吸急促了一瞬,却被人牢牢按住,夕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于连一丝强烈的情绪都没有,但是就是这种平静,才更让人毛骨悚然。
就好像舒莫本身就是他的所有物一般,肆意地玩弄着。
轻轻地一声,舒莫的眼睛被粘住了,人的舌头会发出这种声音吗?
“啊……”夕说道:“抱歉,我有些太激动了。”
他微微笑着,舌头从舒莫的眼睛上移开,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床上等我。”
舒莫站在原地,过了很久,他的心跳极快,仿佛是恐惧,又不似恐惧。黑发青年抚摸着自己的胸口,片刻后,才脱掉衣服,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以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夕轻轻哼着歌,洗完澡后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也钻进了被窝,男人的长发在被子下涌动着,然后,缠住了他的腰。
舒莫背对着他,犹如蜷缩在卵内的蝉,又似被献祭的羔羊。
他的肌肤白皙,黑发漆黑,面容英俊。
夕很轻地笑了起来,舒莫的手脚发软,他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最终,夕缓缓压上他的时候,男人却突然顿住,沉默片刻后,夕尝试压下,又无法压下,控制不住地顿在那里。
然后。
“嗝。”
夕:“……”
舒莫:“……”
夕愣在了原地,片刻后,舒莫紧绷的蝴蝶骨轻颤起来,黑发青年转过身,看着呆愣的夕,他抬起身吻了吻他的侧脸,说道:“睡吧。”
舒莫关了灯躺了回去,夕犹豫了很久很久,才凑了过去,把舒莫揽进他的怀里,低声哼了一声。
第99章 银色的头颅被捧在手上
猎人们抬起头,犹如仰望天幕一般,仰望着这漂浮在空中的实验所。
在他们的眼中,整个实验所犹如空中岛屿一般,周身被漆黑的黑幕所覆盖,这一幕犹如末日来临前的宣告,又似已经从囚牢中冲出,正肆意妄为地屠杀一切的天灾。
漆黑的羽毛从空中缓缓落下,猎人们舔了舔唇,眼神都有些茫然地望着天空中的一道虚影划过,仅仅只是一道模糊的影子,就足以让心智不坚定的猎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有些平民甚至忘记逃跑,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这甚至不是对污染物的恐惧,而是一种接近于畏惧天灾、畏惧大自然的威能般,面对洪水和海啸的恐惧。
实验所中所囚困的最强大、也是最恐怖的污染物,0号,在昨天从囚牢中脱困。
祂在那一瞬间,就展开领域,将整个实验所拖入了祂的天国,并将自己的天国升到了空中。
不解、绝望、茫然。
平民们甚至忘记呼喊,直到犹如梦中惊醒般,所有人才发出尖叫后逃离,但不知为何,这原本应该在一瞬间就将半个二层吞没的天灾,却始终被困在实验所内没有离去,日冕组织的人很快便前来疏散平民并控制事态,审判所的人却在此时并未出现,仿佛是弃平民于不顾。
但是实际上,他们只是自顾不暇,就算是审判所的人也不至于蠢到这种程度。唯一使得他们没有及时赶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后院里一直存在的那个定时炸弹终于兜不住,炸得他们差点上天。
生命工厂的本部,在一夜之间,突然暴动了。
在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处于生命工厂的最核心处,正在从“盖亚”最核心的节点中抽取污秽的机器突然一顿,淡蓝色的水池中,和周围水池的人一模一样,红发红眸的青年突然睁开眼睛,在那一瞬,他被剖开的腹部呈现出令人恐惧的颜色,青年茫然地低下头,就一览无余地看见了自己的内脏。
他是在做梦吗?
四肢无力,手腕上有着手术痕迹的青年想,他的身体颤抖着,脑中最后的回忆,是一群人突然闯入了他的家中,并称呼他为:盖亚之子。
然后是一头紫发,拥有一双灰眸的男人缓缓低下头看着他,对方的眼神即使只是短暂地在记忆中划过,就足以让他的身体发颤、崩溃,尖叫。
那是多么冰冷的一双灰眸。
生命工厂的司政看着绑在实验所里的他,就像是在看着会说话的器具。
他们围了上来,剖开了他的身体,寻找着他体内的核心,冰冷的器械在他的体内来回划动着,青年在不断挣扎,却因为他的挣扎可能耽误实验的进展,就被切除了手筋和脚筋。
断断续续的记忆涌入,青年的眼中溢出泪水,却很快就消散在水中,他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却还是艰难地在水中划动着,在扭过头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同样沉在水中,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盖亚子嗣”。
同时,也是他的复制品。
而就在这一刻,那些闭着眼睛,犹如尸体般的复制品们却都齐齐睁开了双眼,数不清数量的、一模一样的红眸睁大,空洞的眼神、苍白的皮肤,它们缓缓从水中爬出,拔掉自己身上的导管,犹如一具具尸体般,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