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还是不够一个成年女性站起的高度。
尤其是她跨过中间的横亘物,坐到周融身边,这种狭窄逼仄感就越来越强了,她稍稍一动,就会蹭到男人的膝盖外面,热意也成倍的增加。
几分钟,后背就是黏腻的汗水。
姜致的指尖死死掐进周融的手臂,脸颊相触,厮磨,又是重重一吻。
她的声音一直压在喉咙里。
醉了酒的人现在倒是会哄,周融喑哑道:“疼不疼?”
姜致摇头,想起明天什么日子,她低声警告:“不要在我身上留痕迹。”
周融道:“你说的有点晚。”
姜致抬起头,粗粝指腹沿着她唇上小口摩挲,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无外乎是,脸上的口已经咬上了。
多两个也没事。
姜致的手臂挡在两人中间,目光灼灼看着他,手同时捂上脖颈,“不行。”
周融停下来,神色暗晦翻涌。
姜致同他对峙着,却半步也不肯退。
男人攥住的手腕一寸寸收紧,姜致倾身过去,柔软的唇落在他的唇上,“除了这个,你再想想。”
周融:“你确定?”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姜致倏然想改口,然而面上周融的视线,她顿了顿,追加了一个条件:“我确定,但是要回家里。”
周融松开她的手,闭上眼睛。
姜致不懂周融这个反应,一时犹豫要不要下来。
男人侧过头,视线淡淡看着她,“不是回家?还是说,你想在这。”
他漫不经心地替姜致整理胸前两颗扣,大拇指用力摩擦着肌肤,动作隐隐带着匪气。
“也不是不行。”
姜致不敢再撩拨周融了。
只是从他身上下来,还是废了点劲,裙子都跟着卷到大腿处,还是周融的手一寸寸往下拉住,没走光。
说回家,路上周融也是安安静静的。
只是偶尔接两个电话。
到车楼下,周融又接了一个电话。
他神色莫测,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姜致一眼。
姜致回看他,男人视线往下一寸,像是想到什么,打开车抽屉,把一份文件递给姜致。
“这是给赵航转账的银行卡号的信息。”周融道:“看看认不认识。”
姜致豁然抬头,“这就是你上次和我说的查到的东西?”
周融嗯了声,“里面还有阿雅、安然是怎么和赵航认识的,赵航生平的人际交往,不过他的背景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父母离婚,高中辍学出来,之后就跟了梁时砚。”
话点到为止,后面的事就需要姜致自己去看,自己去判断。
但,不是今夜。
一进家门,男人便一把将姜致推上门框。
姜致后背生疼,下意识朝着周融那看去,男人眼神沉沉,随后便低下头吻她。
汹涌的暗流似乎在月色中旖旎。
情愫蓬发。
然而,在下一秒,姜致胃里阵阵翻涌。
她终归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把狠狠推开周融!
直接冲进厕所。
姜致把今夜吃的东西几乎吐了个干干净净,她起身走出盥洗室,周融坐在沙发上,眼睛半合,分辨不出来真实情况。
毋庸置疑的是,狎昵氛围烟消云散。
两人都没了兴致。
姜致静静看过躺在沙发上的周融两眼,起身步入厨房,煮了一碗解酒汤。
周融喝了,双臂环着姜致,下颚抵着肩头,慢条斯理地玩着她的手指,像是在玩什么柔软的橡皮泥,“不舒服?”
姜致道:“肠胃不舒服,小毛病。”
“过两天介绍一个医生给你认识。”周融说。
姜致微微蹙眉,刚想说不用。
周融半睁眼,黑黢黢的眸子看着她,眼里是不容拒绝的淡淡。
订婚宴过后两天都是周母给的休假。
她只要拖个半个月,周融就不会发现。
姜致沉默片刻,“好。”
周融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喑哑:“是个中医,不是谈且,你放心,人医术老练,都能看出来。”
或许这句话本来要对姜致起安抚作用。
然而,只能给她带来几分紧绷。
姜致没说话。
没过一会。周融也没管,起身踱步到卧室去洗澡。
姜致等了一会,也跟着起身,悄无声息打开次卧的门。
次卧没人。
姜致略微蹙眉,和周融刚刚那么大的动静,谭雅尹也应该被吵了出来,出来看看,但是客厅里没有任何人,这就证明谭雅尹一直没回来。
可她说是和未婚夫见一面就回来,现在早该到家了。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姜致打开聊天框,谭雅尹的聊天框立刻跳出来。
约莫就是要晚点回来,不用等她,如果来不及,她明天自己到订婚酒店去。
看了半晌,她收回手机,往主卧走去。
簌簌水声停下,男人声音模糊不清:“帮我拿一下放在床边的衣服。”
姜致走到床边,脚步一顿。
那分明是男人的——
她想到曾经男人也这么做过,抬手拿起来,给男人送过去。
周融打开门,雾气沿边缘蒸腾出来。
明晃晃的灯光被雾气熏染的不成样子,他单手勾住姜致手上的裤子。
姜致霎时间别过脸。
周融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磁性:“又不是没看过,还害羞?”
姜致稳着声音:“这不一样。”
周融穿好就从盥洗室出来,他的身材比前些日子还要好,矫健线条流畅,肌肉薄薄覆盖一层,不羸弱,也不是凸起来的健硕,他侧头扫过一眼姜致,径直朝床边走过来。
湿漉漉的水汽里带着发酵的荷尔蒙。
酒精把刚刚的不愉快全部带走。
第248章 老婆
姜致能清晰感觉到周融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乌沉的瞳孔看似平静到了极致,却有股席卷而来的热。
她后撤半步,空间里仿佛有无形的火在空气里燃烧着,逼得氧气都被焚烧殆尽。
一室安静,落针可闻。
姜致下意识侧过头,主动避开周融的视线。
男人也没再看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游览一二,随后他看似漫不经心反问道:“哪里不一样?”
姜致一怔。
视线交汇,她才意识到周融是在问她上个问题。
她道:“情况不一样。”
周融说:“你这样,我很怀疑你对我别有用心。”
姜致:“……”
她蹙了一下眉头,最后还是扭过头,轻声说:“没有。”
“你耳根红了。”他走上前,长臂一伸,按了按她的后颈,“这里也是。”
姜致唇线抿住一条线,并不愿意承认。
她现在都不怀疑周融醉了,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在洗澡的期间被夺舍了。
不然,人怎么会说这些,做出和他行为不相符的动作。
蒋行朔到底给周融灌了多少?
让周融变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