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刚刚那对母子吗？”程瑶瑶苦笑着坐了下来，“她很漂亮，原来你喜欢那个类型的。”
“与类型无关，ariane，喜欢始终很玄妙，它并非谁优秀就会降临在谁身上。”
“那好吧，”程瑶瑶摊了摊手，“反正爱是自由的。但不得不说，刚刚那位小姐真是美极了，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她做什么工作的，要不把她签到我爸公司名下做个艺人……”
“她是医生，没兴趣去混娱乐圈。”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她丈夫是什么职业啊？警察或者军人吗？”
“他是一个很伟大的消防员，五年前为了阻止火势进一步蔓延重新返回火场，牺牲了。”
李柔隐隐约约还是能听到什么的，只是对于江山的死她已经能做到坦然面对了。
江川被褚谷和齐宵挟持着帮张默办理完了住院手续后又被强制安排了陪床，等回到病房时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了，李柔抱着睡着的江临坐在门外。
“姐你怎么在外面？”江川有点纳闷。
然后程瑶瑶就从病房里走出来了，嘴里还说着什么亲爱的下次再见啥啥啥的。
江川哪里能理解外国人的开放性文化，那一瞬间整个人直接就麻了，比麻辣小王子还麻。
程瑶瑶朝李柔和江川笑了笑，递了一张名片给江川后就离开了。
李柔哪能看不出小年轻脸上一副失恋了的表情，对着江川翻了个白眼道：“她是张默的队友，法国人，人家浪漫主义，哪像你榆木脑袋，人家张默都病倒了才发现人家饭量不正常。”说完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张默一见江川超难看的脸色，不用想都知道江川脑瓜子仁里过了些什么垃圾信息，李柔眉飞色舞地暗示张默，大概意思是“你弄成这样的啊，你自己哄吧。”
“江川，我想起来走走，你帮我拿一下输液袋吧。”
李柔飞快接收到消息，为了给张默和江川那个蠢货恋爱脑留下足够空间，抱着江临去找褚谷和齐宵了。
第十六章
江川跟张默走在医院的小花园里，两人都想说话，但不约而同地欲言又止。
“江……”“张……”
“你先说！”“你先说！”
“我先说！”“我先说！”
张默挠了挠头，“你先说吧。”
江川把头埋进脖子里，有些支支吾吾道：“你喜欢的人是刚刚那个女孩子吗？如果你有喜欢的人，我们……”
“不不不！你别误会，她只是我的队友。”张默都不等江川把话说完就急忙解释了。
这还是江川第一次见张默表现出这么明显的不淡定，顿时被张默脸上的焦急逗笑了。
张默刚开始还有点懵懵的，但很快就被江川的笑容感染。也算是哄好了。
“你不难过了吧？”张默问，“如果你不难过了，能跟我讲讲昨天南溪说的顾会长和原部长的事吗？还有柔柔姐说的，你大学的时候出柜，如果可以的话，能跟我讲讲吗？”
江川犹豫了一下。
江川从小的生活造就了他的孤僻冷傲，所以哪怕开学了半期了也没有交到朋友。江山建议他加入学生会去锻炼锻炼自己，江川听了也做了，也是在招新面试的时候，江川第一次见到了顾学长。顾学长是大江川两届，现在是学生会会长。顾学长和江山硬汉的长相气质不一样，顾学长身上散发着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金丝半框眼镜挂在他的鼻梁上，一种成熟的魅力几乎一瞬间就击中了江川的心。他鼓足勇气面试了顾学长的助理，顾学长看出了江川的胆怯，很温柔地鼓励了他。后来江川成功被录取，就会经常陪在顾学长身边，逐渐也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顾学长身边优秀的人太多了，所以江川只会把心意埋在心底。顾学长的温柔知性总会有人针对，有人传出了顾学长是同性恋的消息，所有人对顾学长指指点点，江川为了分担顾学长的压力选择了主动公开自己的性取向，但还是因为犹豫而错过了最佳的表白时刻，后来看到原学长处处维护顾学长，顾学长对原学长的感情也趋于爱慕，他将自己的心意埋得更深了。
“那，顾学长和原学长在一起了吗？”
“他们在三年前去法国登记结婚了。”
“你想去法国看看吗？”
江川缓缓抬头，张默逆于阳光之下。
“我是说……”
“我想去。”江川望向属于他的阳光，“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
张默笑了笑，“我有点累了，回房间吧。”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几人悄悄从墙角露出头。
孙医生：“他们这应该是实锤了吧。”
褚谷：“英雄所见略同。”
齐宵：“同上。”
李柔：“楼上两位抓点紧啊。”
江临：“就是就是。”
齐宵退出群聊。
齐宵被褚谷抓回群聊。
江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他现在已经能确定自己的心意，他就是喜欢张默。
张默的手术被安排在三天后，期间江川跟打了鸡血一样窜东窜西，恨不得替张默把饭嚼了，愣是把两人恋情的传闻坐实坐实了。张默倒也不解释，反正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进手术室前，江川拉着张默的手安慰张默别害怕，躺床上的张默是半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江川眼眶红红的手脚冰凉，说话的声音还是颤抖的，好像进手术室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张默。孙医生站在一旁有点嫌弃江川，要不是他是主刀，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