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
  何清越将原委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何妈妈默默放下拎起的大刀,摸了摸何清越的头,眼神里满是欣慰,“小越长大了,都知道帮助同学了。”
  何爸爸也很欣慰,他们对小孩没多大要求,不需要有多聪明,成绩也不一定要年级第一,但三观必须要正,遇到事情敢挺身而出。
  星期一升旗那天,刘浩五人被公开批评教育,何清越因为见义勇为,帮助同学,得到了教导主任的公开表扬。
  一时间,何清越在学校里声名鹊起。
  有人看戏,有人意外,更有人感到大快人心。
  没想到,何清越居然敢和刘浩作对。
  ——
  如今,何清越和刘浩算是闹掰了,他钱没得到,还被拎到讲台上公开批评,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刘浩暗戳戳的和社会上的“大哥”约好,准备给何清越来个大的。
  秦凌轩平时总是到处溜达,自然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回到一班,赵予淮闷头做题。
  他凑过去,敲了敲他的桌沿,“淮哥。”
  赵予淮抬起头来,脸上有些不耐烦,赵予淮做题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他。
  秦凌轩只当做没看见。
  “我听说,刘浩准备给何清越整个大的,你提醒他点,别到时候不清不楚的又被人给打一顿。”
  赵予淮淡淡地应了声,垂下眼睫继续做题,没人发现,他眼底深处的凌气凝结。
  ——
  往后三天,何清越发现,赵予淮好像在有意无意地跟在他身后。
  这天去上学,何清越故意早点起床,就是想看看,赵予淮是不是故意在跟着他。
  刚下楼,他就看到赵予淮背着他,站在楼梯口了。
  听到何清越的脚步声,他又下楼去,半分钟后,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何清越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蹬上自行车出大院后,回头看了眼,发现赵予淮从巷子里出来。
  何清越立马停车,气鼓鼓地走过去,“赵予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赵予淮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谁跟着你了。”
  “还说没有,你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像条跟屁虫一样,闻着味就跑过来。”
  赵予淮面不改色,“这路是你家开的?就你一个人能走?”
  “还是说你身上味太大了,看我走你后面,你心虚?”
  “你……”何清越被噎了一下。
  “何清越,暑假多练练普通话,你说话叽里咕噜的,跟只小鸡崽似的。”
  “赵予淮,你说谁是小鸡崽呢!”
  赵予淮丝毫不理会何清越的气急败坏,腿一跨就走。
  何清越赶紧追上去,准备和他唇枪舌战一场。
  赵予淮见他踩得费劲,默默慢下了脚步。
  对方追上来后,喘着粗气,也没多大力气骂他了。
  何清越睁大眼睛瞪赵予淮,鼻子哼哧哼哧的。
  赵予淮仰天,由衷感叹,“田里耕完地的牛,都没你喘得这么厉害。”
  何清越火爆三丈,他在侮辱自己。
  一路上,两人都在较劲,等到了学校,何清越后背被汗水浸湿。
  赵予淮跟个没事人一样,踩着散漫的步伐回一班。
  何清越对着他的后背竖了个中指。
  ——
  夕阳透过薄雾,洒在校园的小路上,金色的光芒和嫩绿的树叶交织出一片温暖的色彩。
  放学铃刚响,何清越就趴在桌面上睡起觉来。
  半个小时后。
  何清越揉了揉惺忪睡眼,扒着窗口往外头瞧了眼,已经没什么人了。
  这时,他才背上书包往外走。
  他倒要看看,赵予淮还怎么跟着他!
  刚走出七班的门口,刘浩身后跟着五个人,浩浩荡荡地往何清越的方向走来。
  何清越捏紧背带,脸上也多了几分警惕的神色。
  “你们想干什么?”
  刘浩瞅了眼他手上昂贵的电子手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嫉妒,“我上次帮过你,你得还给我。”
  闻言,何清越眼神中有过片刻的怔愣,没多加思考,“还就还!”
  须臾,刘浩带着他来到废弃的旧工厂门口。
  刘浩说他被别人欺负了,要他帮他打回去。
  何清越意识到不对劲,他不会打架,要是打刘浩那人是社会上的,一巴掌就能把他攮死。
  何清越不愿意进去,却被站在身后的黄毛给推了一把。
  何清越脚步踉跄摔在地上,还磕到了手肘上的旧伤,他额头洇出了一层冷汗。
  他抬起头来,发现不远处站着上次想要抢他钱的社会人,凶狠恶煞的,身后还拎着根钢筋。
  何清越站起身来,下意识往后退,又被身后的人推了个趔趄。
  推他的人是刘浩。
  这下子,何清越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才是要被打的人,待宰的羔羊。
  见他们一群人就要围上来,何清越脑袋里好像上了上百根发条,转得老快了。
  “等会儿,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把钱都给你们!”
  说话间,何清越掏出钱包扔给他们。
  刘浩拿过钱包,但心里的气显然还没消。
  “你害我没面子,今天老子必须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