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不语的孟父看向陈芝华,“医生说开到三指可以下无痛了,就给瑶瑶用上吧。”
  “亲家公,无痛也是有副作用的,她都忍到现在了,再忍忍也没关系的。”陈芝华气定神闲,“再说,别人能忍,就她不能忍吗?谁生孩子不疼呢?”
  孟靳南沉下脸,“她都忍了多久了?有止痛针为什么不让她打?能有多大的副作用?”
  “真有副作用,到时候生出的孩子有什么问题,你们谁负责?”
  孟靳南脸色愈发的难看,“我负责!”
  “那是我们顾家的孩子,你怎么负责?”陈芝华神色镇定。
  孟靳南还要说什么,沈茹拽住他,让他少说两句。
  孟知瑶又疼又气,这么久了,顾廷森还没赶过来,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泪水无助地滑落,她想不通,不就是结了个婚吗?为什么她的命运就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孟靳南甩开沈茹的手,“这是我女儿!我怎么不能负责?你们顾家不要欺人太甚!”
  “亲家公,你先别生气,咱们都是为了孩子好。”
  “孩子孩子!你看不到我女儿快疼死了?”
  “谁生孩子不是忍过来的!”
  “你!你们顾家这是不把我女儿当人!”
  “我不把你女儿当人,把她当什么?”陈芝华淡定地说,“是你自己把女儿养得太娇气!”
  孟知瑶从病床上下来,疼得她两条腿直哆嗦,她要自己去找医生,沈茹要扶着她,孟知瑶推开她的手。
  病房门被人打开,顾廷森喘着气站在病房门口,“瑶瑶!”
  孟知瑶哭着看他,“顾廷森,我要跟你离婚!”
  一个多小时后,孟知瑶被推进了产房,顾廷森陪在她身边。
  孟知瑶早就被折腾得没力气,生到一半,孩子胎位不正没能转过来,又改了剖腹产,折腾完已经是傍晚。
  生了个女儿,六斤八两。
  护士抱着孩子让孟知瑶亲一亲,孟知瑶连眼皮都懒得抬,让她把孩子抱远一点。
  进了产房有专人照顾孟知瑶。
  孟知瑶不能动,也不说话,沈茹守在病床边,跟她叮嘱了半天,让她能动了,要尽快让孩子吃奶。
  孟知瑶懒得回应。
  陈芝华在一旁看着孩子,嘴上还不忘说,“早就跟你说过多锻炼,不然会没力气生孩子,如果不是你一直折腾,把力气都耗没了,怎么会顺转剖?现在要遭两种罪。”
  孟知瑶闭着眼睛,“出去!”
  陈芝华愣了一下,“你在跟我说话?”
  孟知瑶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顾廷森走到病床边,握住她的手,“瑶瑶,妈就是唠叨两句,没别的意思。”
  孟知瑶抽回手,“你也出去!”
  陈芝华整理了一下衣服,看向顾廷森,柔声道:“瑶瑶刚生产完,心情不好,我能理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
  顾廷森无奈地看了孟知瑶一眼,颔首,“我送你出去。”
  确定孟知瑶母女平安后,宴文洲带着余薇一起离开了医院。
  两个人先回诊所,帮余薇整理行李。
  余薇本意是整理几件衣服就好,毕竟别墅里什么都有,宴文洲却恨不得把她所有的行李都搬回别墅,生怕她再回诊所。
  别墅里定期有人打扫,干干净净,就是有点冷清。
  余薇走到窗口,打开窗帘,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隐约可以看到夜空中有几颗星星在闪烁。
  想到曾经她无数次站在这里,等他回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宴文洲从背后抱住她,“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在国外的时候,你有没有给别的女人做过饭?”
  宴文洲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老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余薇转过身,仰起头看他,继续问:“在国外的时候,你有没有跟其他女人一起吃过饭,喝过酒,聊过天?”
  宴文洲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没有。”
  “宴文洲,不是只有你害怕我的心里会住进别人。”余薇低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害怕,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只有我,会让你爱得这样辛苦,这样疲惫,万一你不想坚持了怎么办?万一你发现,爱别人更简单更快乐怎么办?”
  “我从来没有因为爱你而感到辛苦,疲惫。”宴文洲捧住她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她,“余薇,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我唯一想要的只有你。”
  余薇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泪水滑落,“宴文洲,不管我装的多坚强,多洒脱,却骗不了我的心,我真的很在意你。”
  quot;我知道。quot;
  搬回别墅后,余薇又去置办了不少饰品,把别墅里又重新装扮了一番,宴文洲则是亲自设计,装修出了一间婴儿房。
  看着一屋子的粉色,余薇有些头疼,“万一是儿子怎么办?”
  宴文洲却很笃定,她肚子里的一定是女儿。
  尤其是去顾家看过顾家的小公主之后。
  还在月子里,小家伙就已经长开了,漂亮得不像话,孟知瑶感叹,她可真没白打印余薇的照片放在床头。
  视线落在顾廷森身上,孟知瑶脸上没了笑意。
  顾廷森抱着宝贝女儿,献宝似的看向宴文洲,“要不要抱抱我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