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叹了口气,quot;想要找他复诊,也只能在手机上跟他助理联系,一联系又是开药,连人都见不到……吃了三个月,我女儿的病还是复发了!”
  余薇有些不解,一开始肯定要试药,怎么可能一下子开两个月的药量?
  “我们又断断续续找了好几个医生,吃了药都没效果,她又抗拒重新化疗,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现在并不行医,所以帮不了你。”
  老人看着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行医?你学了这些东西,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的吗?”
  她最开始学医,是跟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看到爷爷治病救人,觉得爷爷就像是超人一样。
  她曾经也以为自己这辈子肯定是从爷爷手上接过诊所,走爷爷走过的路。
  但是一切都在爷爷被诬陷,郁郁而终后戛然而止。
  爷爷一直将治病救人当成是自己的职责,但是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理所应当,即使他为了病人经济压力考虑,开方不要钱,却还是被诬陷居心叵测。
  就算到了现在,沉冤昭雪,能记得爷爷的又有几个人?
  “不好意思,我确实不行医了。”余薇拿了纸跟笔,写下了几个肺癌方面的专家名字,“据我所知,他们都还在坐诊,你可以去找他们。”
  这种末期病人,癌细胞已经扩散,基本上无法治愈,只能通过调理延长寿命。
  爷爷行医几十年,治好的癌症病人也是屈指可数的。
  强大如宴廷嵩,有最顶尖的医疗团队,也只能拖延宋清荷死亡的脚步。
  老人看着那纸条,脸色灰白,没什么起伏,最后失望地离开。
  余薇回到别墅的时候,胡天豪还在沙发上等她,见她回来,开心地抱住她,“舅妈,你总算回来了。”
  余薇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这么晚了还不睡,就为了等舅妈?”
  小家伙忙不迭地点头,“今天来了好几个叔叔阿姨帮我抽血,好疼啊,你帮我呼呼好不好?”
  余薇拽过他的小胳膊,上面果然有一个青紫的印子,余薇俯身帮他吹了吹。
  想到胡天豪小小年纪就要去医院接受治疗,而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余薇心疼地抱了抱他。
  宴文洲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脸色不大好看,走过去,把胡天豪从余薇怀里拽了出来,“不是喊困了,现在去睡觉。”
  宴夕倩没在别墅。
  胡天豪拽着余薇的手,“舅妈,你帮我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宴文洲直接单手把小家伙抱了起来,“三舅给你讲。”
  胡天豪小嘴一扁就要哭,余薇急忙跟过去,握住他的手。
  胡天豪在宴文洲怀里挣扎,“我要舅妈!我就要舅妈!”
  到了卧室,宴文洲直接把小家伙丢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小家伙顶着他的眼神压力,可怜巴巴地说了一句,“我要舅妈陪我睡,我一个人睡不着。”
  宴文洲很想把他从床上踹下去,让他别做梦。
  “大姐什么时候回来?”
  “她没说。”
  余薇见胡天豪又快委屈地哭出来,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豪豪别怕,舅妈陪着你。”
  “舅妈,你可不可以像妈妈一样,躺到我身边睡,我害怕。”
  “豪豪,可不可以告诉舅妈,你怕什么?”
  胡天豪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爸爸喝多了酒,会跑进来打豪豪,豪豪怕。”
  余薇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发顶,躺到床上,把小家伙抱在怀里,“以后爸爸都不会再打豪豪了。”
  胡天豪闻着余薇身上香香的味道,很有安全感,他巴巴地看向床边脸色不太好看的男人,“三舅,你可以讲故事了。”
  宴文洲看着他红彤彤的眼睛,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过一旁的故事书,“很久以前,波斯有一个年轻人叫阿拉丁……”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冷峻的脸上,让他的脸部线条变得柔和了很多。
  余薇看得有些出神。
  如果那个宝宝没有被打掉,顺利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会对它有耐心,会是一个好爸爸吗?
  “长得这么帅的男人是你的,开心吗?”
  对上男人带着笑意的视线,余薇脸颊微红,怀里的胡天豪已经进入梦乡,余薇压低了声音,“自恋也是一种病。”
  宴文洲把故事书放到一旁,绕到她身边,向她伸出手,“那请余医生去帮我治治。”
  余薇想要背对他,就被他从床上捞了起来,余薇下意识地搂着他的脖子,被迫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宴文洲托住她,往房间外走,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哄完小朋友,该哄大朋友了。”
  “豪豪醒了怎么办?”
  “熬到这么晚,能醒才怪。”
  哄完大朋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余薇冲了个澡,肚子有些饿,下楼煮面。
  宴夕倩坐在一楼的客厅里,脸颊通红,整个人散发浓浓的酒气。
  第211章 想要吻你
  余薇给她倒了一杯水。
  宴夕倩接过水,看向余薇,“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不负责任的母亲,是不是觉得我这种女人很恶心?”
  余薇摇摇头,“你喝醉了。”
  “我的一切都没了,我现在只有豪豪了。”宴夕倩喃喃自语,“名声地位,全都没了,连我爸都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你满意了吗?这一切全都怪你!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