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的天空 > 游戏竞技 > 这游戏也太真实了 > 第1732节
  面对好兄弟困惑的眼神,二两月光侃侃而谈地说道。
  “因为那里的npc主要是崇拜管理者,崇拜你是顺带,就比如小鱼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而且曙光城的玩家成分更广泛,比如藤藤小姐和鸦鸦,你看她们什么时候和你一样把‘特么的’挂嘴上了?人家和我一样文明好吗!”
  “你文明个锤子文明。”零冲翻了个白眼。
  二两月光嬉皮笑脸道。
  “嘿,比某人好,小朋友都不放过。”
  “我特么!@#@%!”零冲鼻子都快气歪了,骂骂咧咧的起来。
  这帮狗东西。
  他就不小心摸了下头,后面也澄清了误会,结果谣言是越传越离谱了,搞得现在谁看他都一脸嫌弃。
  看着气急败坏的零冲,山河入梦叹了口气道。
  “金加仑港的暴躁老哥太多了,要是把鸦鸦请过来就好了。”
  这时候,本来不怎么爱说话的版本初生忽然哆嗦了下,开口道。
  “还是别了吧……万一她来了觉得这儿乌烟瘴气,去论坛上艾特狗策划扫黄咋整。”
  三双眼睛齐刷刷看了过来。
  山河入梦:“啥玩意儿?”
  二两月光:“细说一下乌烟瘴气。”
  零冲:“卧槽,我听不懂,哥你快讲讲啊!”
  面对那一双双燃烧的视线,版本初生微妙地挪开视线,轻轻一声咳嗽。
  “先做任务……付费的东西线下聊。”
  山河入梦:“……”
  零冲:“@#%@!”
  ……
  鼠族人的姓氏有十三种发音,婆罗行省恰好也有十三个州。
  金加仑港所在的州叫罗威尔州,名字的由来自然是和那金加仑港的罗威尔营地有关,同时也是婆罗行省唯一一个“不与动物相关”的州。
  最西边的西帆港所在的纳西特州是狮子的意思,最东边的罗威尔州往上有虎州,往左是豹州,再往下还有蛇,而往右则是婆罗海。
  当地知识阶层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各州虽然假借动物之名,但实际上祭祀——或者说封印的却是动物背后的神灵。
  罗威尔虽然不是动物,但却是埋在婆罗行省每一个幸存者们心中的图腾,同时也是唯一一尊不在千柱之列的“人神”。
  因为每一个人都是“柱”,换而言之就是行走的“人柱”。
  或者说祭品。
  不过若是按照韩明月女士的解读,又有另一种解释。
  即,两百年前的婆罗行省是一座大型生态保护区,罗威尔州是当时唯一的科学观测站点以及游客休憩场所,而虎州则是老虎们主要生活的区域,豹州则是豹子们主要生活的区域,不同品种的蛇、象、狮、牛、狼等等皆以此类推。
  这些野生动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曾是当时幸存者们的食物来源,在将那些野生动物吃到近乎绝种之后,当地人出于某种感激的情愫便将其神圣化了。
  叠加“动物世界”影像资料的影响,也就演化成了千族千神的信仰。
  两种解释其实是不同的视角,一种是基于精神层面抽丝剥茧的分析,一种则是基于科学论据而作出的纯理性推导。
  它们的区别大抵相当于油画和素描,画的都是同一样苹果,又不完全一样。
  目前,整个罗威尔州的北部地区都在猛虎军的控制之下,西边与西南边则在黑豹军的控制之下。
  两支军队已经成了实质上的军阀,虽然他们还在拿着帝国朝廷的军饷,但实际上却已经和帝国貌合神离。
  双方的感情完全靠钱维持着。
  等哪天帝国不打钱了,这些军阀基本上也把最后的脸皮撕下来了。
  事实上,由于帝国之前对金加仑港的禁运策略,和百越公司采取的反禁运措施,边境上的两个大军阀早就靠着走私的买卖实现“财务自由”了。
  而且不只是财务自由,其控制区域内的生产力也提升了不少。
  这倒不是因为那些军阀多么懂治理,而是正好相反,大多数军官对治理一窍不通,也压根没有治理的意思,甚至比帝国的文官还不如。
  但也正是因此,这些军官干脆采取了完全放任自流的经济模式,让金加仑港的商人和当地的贵族们自己去搞。
  谁给钱,这些军爷就给谁开绿灯,甚至还帮着那些商人和帝国派下来的事务官作对,带着枪杆子去贵族的庄园里强买强卖。
  这种野蛮的行径自然是不可取的,甚至于严重损害了帝国的农奴经济和税收,长远地运行下去最终也会损害到军阀们自己。
  然而谁要这帮蛮子赶上了好时候呢,歪打正着的吃上了金加仑港发展的红利。
  生产力和发展度是有地区扩散效应的。
  金加仑港的先进生产力多少会沿着和移民潮相反的方向移动,反哺到罗威尔州的其他地区,乃至与罗威尔州相邻的虎州和豹州。
  毕竟在金加仑港开染坊,得付给工人1600加仑工钱。
  总会有人动心思,把买来的缝纫机和染缸搬到人力成本更便宜、联盟鞭长莫及管不到的地方开个小作坊,从产业链上截流一点利润下来。
  别小看了这一点利润,一间作坊赚的不多,一百间作坊就能赶得上一座大工厂了。
  而这些不同于工厂主的“店主”们,也是会采购机器提升自己生产力的。
  生产力的提升不仅仅造成了财富的聚集,同时也改变了人与人、集群与集群之间的关系。
  尤其是在越来越多的旧贵族尝到了生产力提升的甜头以及被枪指着的苦之后,也开始谋求生产力的发展。
  之前黑豹军的口粮还依赖于帝国的拨款,而现在光是蕉头湾一带的财税收入,就足够当地的将军养活手底下的人了,甚至偶尔还能给弟兄们分一些联盟士兵吃腻了的牛肉罐头当福利。
  这小日子过的可要比给帝国当狗的时候舒坦多了。
  至于当初把枪抵在阿辛头上的那个千夫长,如今也得客客气气地叫阿辛一声爷,毕竟后者已经和他顶头上司的上司搭上了线,早就用不着带他一个小千夫长玩了。
  不过阿辛并没有因为当初的事情和他一般见识,甚至还客气地帮他运作一番,让这个飞扬跋扈的军官当上了万夫长,还帮他说媒娶下了豹州一位子爵贵族家的小女儿,又在金加仑港的郁金香街帮俩人置办了婚房。
  钱和身份和地位都有了,还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娇妻,那个比拉西还莽的莽夫自然是感激的老泪纵横,就差没把那声爷换成爹了。
  而在这位万夫长和黑豹军其他高层的支持下,阿萨辛帮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几乎垄断了整个豹州的棉花。
  婆罗行省的棉花虽然品质和产量赶不上百越行省,但胜在成本低廉和体量庞大,在金加仑港也是占有相当比例市场份额的。
  哪怕如今停火协议签署了,走私的活计没以前那么高的单价了,他们也能用那些已经发育成熟的口岸和换汇的钱庄继续做合法的买卖,利润甚至比之前更大。
  不过纵使金加仑港的“辐射效应”对罗威尔州其他地区的影响颇大,其他地区的发展增速也赶不上作为东海岸唯一进出口港口的金加仑港自己。
  目前,百越公司实际控制的一万平方公里相对于整个州而言不过四十分之一,但整个州四十分之三十九的财富都聚集在金加仑港。
  如果说联盟与金加仑港之间的利益分配是不均匀的,就像银币与加伦一样,那么金加仑港与罗威尔州乃至整个婆罗行省的利益分配则是更极端的不均衡。
  金加仑港的居民已经骑上了快得像风一样的自行车,朗诵着读书声的孩子们已经开始思考人在山川河流中的位置,以及许多年后的人们又该在哪里,但虎州豹州仍然有许多人吃着泥巴做的饼,为了生计不得不卖儿卖女。
  《红土》继《l传》和《疯老鼠日记》之后,终于连载到了第3篇《土》,似乎就要进入到那鲜血淋漓的正题。
  金加仑港的《幸存者日报》几乎卖到了断货,一些原本不知道《红土》的人看了《土》,又回过头去买前面的l和疯老鼠。
  一些书商开始琢磨着给这本连载的短篇小说出个合集,免得人们一张报纸一张报纸去剪。
  他们联系不上那个鼠先生,不过却收到了薯条港寄来的信——
  【你们可以随意出版,把我的那份捐给联合会就好。】
  这封信振奋了不少金加仑的青年,也振奋了那些联合会的会员们。
  鼠先生就在他们的旁边!
  而且就注视着他们!
  一缕晨曦的微光似乎出现在了地平线上,未来仿佛一片光明。
  巨石城只有一本《觉醒者波尔》,而他们有千千万万个。
  在《幸存者日报》和《红土》的激励下,年轻人们将自己朴素甚至于还很幼稚的想法写成了诗,画成了画,谱曲作了歌,融入了金加仑港那匆匆忙忙街景的一角。
  人们在“神灵不存在”这一思想的底色上,又增加了一行信条——
  他们需要联合!
  就像巨石城的居民们一样!
  即便人们有着万千种不同的想法,却有一个想法是相同的。
  那便是拔掉那一千根柱子!
  以及砸烂旧的枷锁!
  而就在一场风暴正酝酿在金加仑港的时候,某个暴脾气的愤怒青年也终于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军队。
  那简直不能称之为军队,倒像是流民或者草寇,甚至还不比他当初打罗威尔营地那会儿——
  至少那会儿他和他手下,敢打敢拼的人多少还有些血气和匹夫之勇。
  就是这么一群人,衣不遮体,手上拎着农具,躲藏在虎族势力盘根错节的虎州的一片荒无人烟的山谷,在贵族管不着的地方开垦了些荒地,靠着月族人同胞千辛万苦送来的接济过活,偶尔还要吃些土,或者找周围小贵族的麻烦。
  毕竟月族人口不少,而且男女不乏俊美,那些贵族多多少少也买了些月族人当奴隶或者做小,以解救同胞的名义抢他们也是合情合理。
  而且他们只劫人和粮不杀人,事情闹得不大,一些小贵族还真拿他们没什么办法。大贵族见他们像跳蚤,又懒得理,正好还能顺便兼并小贵族的土地,敲打一下地价。
  至于猛虎军,大部队都在罗威尔州的边境上,就更懒得理他们了。
  这年头但凡有些力气都在经营自己的地盘,谁会费那闲工夫去帮朝廷剿匪,反倒是可以用月族人当名目向朝廷多要些钱。
  也正是因此,那些月族人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假扮成躲避战祸的流民就能躲过猛虎军的眼线,却想不到就连远在金加仑港的阿辛——一个帮派的头头都能轻松找到他们。
  一切与他在战报中看到的一样窝囊。
  甚至于送他来这儿的虎族人千夫长还调侃,下次在战场上碰见了,不想打就把装备往地上丢了跑,大家有钱一起赚。
  真是奇耻大辱!
  “特娘的……”
  看着那群散漫坐在田埂上的小伙子们,拉西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猛地拔出腰间配枪,朝着天上扣了扳机。
  “啪!!”
  那炸雷般的声响,把在田间劳作的月族人吓了一跳,抬头却看一凶神恶煞的男人带着一众恶鬼站在田边,一副恨不得吃了他们的模样。
  站在田间,一名中年人怔怔看着他,忽然认出那张脸,错愕的表情夸张的像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