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雾捏了捏手指,挑着惨的说了。
  南乔听的认真,还在琢磨从这里纠出这个届的蛛丝马迹。
  北沐却从刚才开始一直没说话,脑海里全是刚才的飞鹤,如梦似幻。能做到那种程度的,会是衡叔吗?
  眼前这个异瞳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
  南乔通过郁雾透露的‘线索’,推断出这个届和时间有关。
  他俩本来是探测到这儿有个届,想来试试新研制的枪,没想到开局就碰个大的。
  “这届里不知道有多少鬼的执念,挨个解不现实”北沐开口。
  只要收了这届里的鬼,届自然就破了。只是双胞胎能力不够,谷垚和郁雾没有船,收了也出不去。
  事到如今南乔也说不出,他俩先出去搬救兵的想法。太逊了。
  “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南乔咬牙道,眼神里又烧起火。
  谷垚不置可否。
  郁雾根本不知道现在怎么发展成这样了,眼睛在三个人脸上来回看,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也不一定啊”谷垚露出一个算得上乖巧的笑容,只有郁雾看出来,那笑里憋着坏呢。
  “二位算是修道者吧?”
  南乔不解,但也昂着头,“当然”
  谷垚直直盯着南乔的眼睛,好像要从其中查出什么,南乔直觉得那家伙笑得碍眼,却没觉出冒犯。
  停顿好一会才接着说道:“我听说修道者会画符。二位道长画个符将这届里的鬼怪都引入符中,瓮中捉鳖不好?”
  南乔“哼”了一声,还以为他能有什么好主意呢。
  “说的简单,刚才你没看到那鬼潮?还不是靠衡叔的纸马术才解决,现在纸鹤也没有了,我们怎么对付。况且,全部的鬼或许比刚才的鬼潮还可怕”南乔一副你懂不懂啊的表情,满是鄙夷。
  话说完,谷垚很轻地挑了一下眉,没再说话,反而将目光转向北沐。
  北沐盯着一个地方,像是在发呆。
  须臾,开口道:“也不是...不能试”
  南乔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去,看到北沐的表情他就明白了,“你算了?”
  北沐“嗯”了一声,想了想接着说,“这届里的执念重,所以力量强。刚才的鬼潮只是力量,真正的鬼的数量并不多。”
  南乔听完点点头。
  北沐又补充道:“仪器坏了,我刚才只是通过气算的,并不够准确,只能算到区间,并不能算出具体的数值。”
  南乔又恢复了刚开始的干劲,“那还等什么,走!会会这帮孙子!”
  双胞胎收拾好装备就往前走了,也没管后面那俩人。
  谷垚歪了一下头,松散的也要跟去,就感觉到袖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拉住。
  看过去,是郁雾询问的眼神。
  “我们借他们的船出去”谷垚低声解释道,话里带着一股狡猾劲儿。
  郁雾不解但也明白了,嘟囔道:“这东西还能借?”
  谷垚:“挤一挤嘛,他们会理解的”
  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这里已经有些许卷起白雾了。是届的主人记忆模糊的地方。
  “刚才他们已经发现我们闯进来了,虽然被吓退,很快也会再来。我们得快点”北沐提醒道。
  南乔已经挽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咧着嘴,嚣张得很,“知道。来一个小爷我揍趴一个”
  北沐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从包里拿出空白的黄纸,还有毛笔。毛笔是用特制的材料做成,出笔就是红墨水。端坐在空地上,提笔往纸上画,笔触顺畅自然,大有书法行家的既视感。
  南乔则拿出生石灰,模拟香灰。边走边往地上洒,正好洒出一个大圆圈。又拿出一个不知道是子弹还是什么的东西,开始在地上画出一道道沟壑。
  爷爷说过,修道讲求天赋和悟性。初阶者仍要依靠这些外力来画符辟邪,中阶者依靠外力的情况下可将列出符阵,而高阶者运天地万物,皆有所用,有所不用,只随心而动。
  北沐画了得有尽三十张,两人进来带的黄纸也有限,只能做到这样。
  紧接着三十张符纸飘飘然入石灰洒的圆圈内。
  两人相对者,比划着手势,嘴里念念有词。符纸有规律地律动起来,一阵阵阴风吹起。
  要不是郁雾见到双胞胎的捻决方式,差点以为所有修道者都像谷垚那样轻松。
  北沐睁眼看到眼前的阵法,蹙起眉头,这阵势太弱。实难困住恶鬼。
  南乔也注意到了,费力道:“没事,我再...我再用点力加固一...下啊——啊!!”
  最后一下是吼出来的。
  他突然感觉身体里有一股力量急着破土而出。
  灼得他热气腾腾,正顺着他施决的档口喷发而出。
  北沐看着眼前一幕,眼睛瞪得老大,前几十年做的深沉人设今天算是崩了个彻底。
  只见原本直径只有五米的圆圈,猝然随着南乔的那声大吼扩张至二十多米的样子,将四人牢牢圈在圆点。三十张符纸剧烈抖动,陡然扬起,又掷至圆圈的边缘。
  符纸像融入屏障的尖刀,锋利无比。周身泛着淡蓝色的光,像镀了层银水。
  圆圈上空凭空出现一层像泡泡一样的气层,仔细看就能看出上面带着刺啦作响的电流,绝不是温善可欺的彩虹泡沫。
  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