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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求见魔尊献上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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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玄梦昔记事之时起,冷清的七宿宫别苑似乎从未受到过这般关注与对待。里三层外三层的魔兵将整个别苑重重围住,简直是堪比神界那严密封锁的天曲神山。
  从前魔界都盛传在七宿宫这座黑色宫殿的后方,那处不起眼的萧落别院便是七宿宫的冷宫。冷宫之中终年鲜有人至,里面更是寒苦异常,那些被魔尊尊主冷待的女子便是被遗弃在此处。
  如今别苑又这般被重兵围住,外界不禁又开始纷纷猜测,道是或许冷宫之中有重犯在押。如今魔界之中最轰动的便是九幽秘境的冰魄魔晶被盗之事了,故而魔众们就此断定如今被关押在七宿宫之中的重犯定是与那被盗的冰魄魔晶有所关联。
  玄梦昔如今身在别苑之中,自然是对这些风言风语全无所闻,但父亲这般严密的看守也是表明了他对洪荒宝物混沌钟必得的决心。如今玄梦昔虽是有两件洪荒宝物在身,但是体内的魔息和灵力都方才稳定下来,如若在此时擅自引动洪荒灵力而逃出去,恐怕是会再次致使体内的魔息不受控制,到时候伤及无辜就罪过大了。
  玄梦昔寻思着去找父亲坦白,主动交出乾坤鼎,这样父亲或许会因此而放弃与熙黠的交易,同意将婚约取消掉。
  毕竟身怀两件洪荒宝物,她如今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堪负荷。玄梦昔甚至怀疑正是两件宝物在体内互相交错,而她的修为又无法驾驭体内的这些强大的力量,从而导致了魔息封印被洪荒灵力冲破并在她体内疯狂暴动反噬。
  其实她如今的体内虽说只有乾坤鼎以及混沌钟两件洪荒宝物,然而玄梦昔实际所能引动的洪荒灵力却有三股。如今混沌钟虽说是已经归还给了熙黠,但是玄梦昔却仍旧能感应到混沌钟的力量。这点玄梦昔也一直很是费解,当日在九幽潭底混沌钟在主人熙黠还未解除血祭之时又同时认主玄梦昔,这本就是不合情理之事。如今它已回到主人熙黠身边却与玄梦昔遥相感应,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被困在七宿宫别苑的几日里,玄梦昔经过反复的思量,决定将乾坤鼎拿出来交给父亲。因为父亲身为魔界至尊洞悉万物,若是知晓她寻得洪荒宝物的话并将究其缘由。斩神刀乃是熙黠所赠,若是贸然现出此物又说不清楚来路的话,必将惹父亲生疑从而适得其反。而乾坤鼎是她在灵蝶谷中所得,来路清楚,她只需要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如实道出便好。
  打定了主意之后,这日玄梦昔托素姨传信,表示想要去求见父亲。素姨以为玄梦昔又想变着花样设法逃出七宿宫,于是劝说她还是不要再折腾了,先将身体养好再做打算。
  玄梦昔摇头表示并非如素姨所想,她确然只是单纯的想见一见父亲,同他说一些心里话而已。再次请求素姨能代为促成此事,并向素姨保证绝对不会在此时横生枝节。
  素姨见玄梦昔说这话时的样子十分的认真,相信玄梦昔所言不假,于是去向魔尊玄魇面禀了此事。
  玄魇得知玄梦昔忽然在此时求见,颇为意外。因为这么多年以来,玄魇对她一直很是冷漠,故而玄梦昔也从不曾主动提及过要与他相见。虽是名为父女,但却实是情分淡薄。如今玄梦昔忽然要见他,玄魇估摸着她左不过就是为那婚约之事而来。不过她能主动表达出自己想法,并且相求于他这个父亲的话,他也倒是有兴趣听上一听。
  在十几个魔兵的陪同之下,玄梦昔终于踏入了七宿宫的主殿之中。
  许久不来了,这里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周围尽是一派红黑交织的色调,一如魔界那永远暗黑的天际之中不肯归家的几抹红霞。
  玄梦昔昔还是在四万年前曾经因玩闹而来过此处,当时父亲因她未经通传而擅入主殿而勃然大怒,好不留情地将她轰了出去,并将她禁足许久。至此,她便再也未涉足过此地。
  此时父亲随意地斜卧在远处的高座之上,黑羽编织的坎肩忧郁地搭在半边肩上。他竟是比从前消瘦憔悴了许多,虽说面上仍是那终年不改的淡漠神情,但是却无法掩饰他孤寂冰冷的心。
  其实从前玄梦昔并不理解父亲,不理解他对母亲的那种牵心动魄的情感,更不理解他这些年来对于自己的漠视。但今日见到父亲清瘦的模样,玄梦昔忽然心中一痛,也顿时领悟了许多。
  他是那般深爱着母亲,无法接受她的离开。正如此时的玄梦昔无法忍受与钦伏宸的分离一样。不,父亲与母亲经历的生死离别,心底的那份痛想必更是难以言语。
  而玄梦昔却与母亲生得那般的相像,父亲或许在无数个深夜中独自舔舐着内心的伤痛,想要抚平并忘却记忆中的那些深及骨髓的痛。他焚毁了关于母亲的一切线索,并且严令知情之人不得再提及母亲,不过是他想逃避内心的伤痛。
  或许在一次次的麻痹中,他已渐渐地将母亲淡忘,但是一看到玄梦昔那张与她母亲那般相似的面容,心里尘封的痛又再次涌出,将他好不容易拼凑并缝合起的灵魂片片撕碎。
  看着这样的父亲,玄梦昔忽然心中没有了怨恨与不解,反倒生满了同情。在经历了与钦伏宸的感情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成长了,她已是能够理解并原谅父亲多年的淡漠。虽然,他此时依旧面带冷漠毫无感情地望着她。
  “来了?见我有何事?”玄魇漠然地望着玄梦昔,声音冷淡而沧桑。
  “父亲……”玄梦昔刚开口,忽然话就被玄魇生硬地截断了。
  “你不应该唤父尊么?”玄魇继续淡淡地纠正道。
  玄梦昔与父亲这般当面交谈的次数屈指可数,在她的心里,她一直习惯唤他为父亲,或许这般称呼会让她觉得与他无形地亲近了一分。然而作为魔尊的独女,一个魔族公主理应称呼自己的父亲为父尊。这是嫡魔的尊卑之礼。
  她本就不想做什么魔族的公主,她心里是渴望能够成为平凡人家的小女儿,受尽父亲的疼爱。可上天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她明明渴望平凡,却偏偏生在了嫡魔世族,并成为这嫡魔血系的唯一继承人。
  天意总是弄人,你不是造物主,便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和命数。
  见父亲纠正着自己的称呼,玄梦昔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接着说道道:“父尊近来可安好。”
  玄魇面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甚至都不抬眼看上玄梦昔一眼,继续冷声淡言道:“无恙。找我何事,直说吧。如若想要取消婚约,便不必再言。”
  玄梦昔上前两步,抬头望着玄魇说道:“启禀父尊,前些日子小昔为逃……”忽然想到直接说逃婚似有不妥,于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着:“小昔为游历去往了仙界福地,结果误入了一处名唤灵蝶谷的异世之地。此处乃是六界之外的断层空间……”
  “我并无闲暇与兴致听你这段时日逃婚在外的经历,如果只是想要同我说这些,那大可不必浪费大家的时间。”玄魇面上神情不改,但却挥了挥衣袖。他这个动作表示他并无耐心听玄梦昔继续说下去。
  “那父尊可有兴致听洪荒宝物的寻得经历呢?”玄梦昔忽然翻手间手心之中出现了一个形似酒樽的赤金小鼎。
  见到玄梦昔手心中的赤金小鼎,玄魇陡然从高座之上跃身而起,落到了玄梦昔的面前,伸手从她手中接过那赤金小鼎,不可置信地喃喃说道:“乾坤鼎?!”说着抬头望着玄梦昔问道:“你从何处得到的?”
  “启禀父尊,此洪荒宝物那是小昔在那处名唤灵蝶谷的断层空间中偶然得到的。”玄梦昔说着偷偷看了看玄魇的反应,果然他的面上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之色。
  玄梦昔于是接着说道:“父尊今日获得洪荒宝物,日后便是如虎添翼,可喜可贺!”
  玄魇侧目瞧了瞧玄梦昔,问道:“你可有滴血认主?”
  玄梦昔明白父亲的意思,父亲是让她解除血祭。只有在她解除了血祭之后,父亲才能让乾坤鼎重新认主。
  “小昔不敢欺瞒父尊,在灵蝶谷中我已将乾坤鼎滴血认主,并引动其中的洪荒灵力对抗过那断层空间的主宰。”玄梦昔说着忽然停了下来,也不见她继续有所动作,只是默默地望着她的父亲。
  玄魇皱眉道:“你想如何?”
  玄梦昔低头恳求道:“父尊,小昔愿意解除血祭将洪荒宝物乾坤鼎献给父尊,但请父尊能解除我与熙黠的婚约。婚姻不是一场交易,我对熙黠并无感情。小昔此生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熙黠绝非小昔的良配。还请父尊能够成全小昔的心愿。”
  “玄梦昔,你是我魔尊玄魇唯一的女儿,是堂堂魔界公主,将来是要承继帝位一统魔界的,居然在此妄论什么感情?”玄魇对玄梦昔说着,面色也是越来越不好看。
  “父尊……您对母亲的感情……”玄梦昔想说父亲也不是对母亲用情至深不能自拔么,为何她就不能奢望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呢?
  可话还未说出口便被玄魇打断:”住口!我说过不许提及你的母亲!”
  玄梦昔只好将未说完的话尽数咽了下去,抬头望着她的父亲,她知道母亲是他心底的一个结,一根不能触碰的痛觉神经。
  只听玄魇继续说道:“玄梦昔,方才你进来之事我已同你说过,如若想要取消婚约,便不必再言。你同熙黠的婚事已成定局,你休想再行更改!”说着,重重地甩了一下衣袖。
  听父亲竟然这般说,玄梦昔捏紧了手指关节,最终鼓起勇气用颇为强硬地口气说道:“那父亲可是不想要这乾坤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