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队员皱皱眉。
  他说:“先别急, 我们争取了一下,让他们给你调整了待遇规格。你不用住原来的鸽子笼了,个人空间有五十平,另外两位也是。吃饭也不用去食堂, 可以去上层的窗口点单领套餐。”
  詹姆在旁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别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了。避难所给你们调整了权限, 你们三个人只要在终端上向最上层的所长提出电子申请, 就可以去避难所里的任何地方。另外, 所长还给了你们查调资料的权限, 所有灾厄的资料都能一键调取。”
  楼天宝立刻说:“不够。”
  这下连詹姆都说不出话了。
  楼天宝冷静地说:“我需要进你们的武器库。我需要了解你们的军储情况。我需要学会使用你们的每一种武器,我还要几个能跟着我一起调查巨大灾厄的匿名队员。”
  “做不到, 这不可能。”z队员道,“就连我都没进过武器库,我都不知道避难所的储备情况,更别说军储……”
  “你不能知道, 不代表我不能知道。”
  z队员哑口无言。
  詹姆与z队员两人感觉面前的人在讨价还价。
  楼天宝就是要讨价还价。
  现在是唯一将自己的要求拔高的机会,避难所的人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全部满足。
  能要一点是一点吧。
  z队员只好说:“我将你的要求记下, 如果他们不愿意, 我就将自己的权限让渡给你, 你看这样可以吗?我拥有调取武器的权限, 也可以操作飞行器。也可以调用匿名队的成员。”
  让渡权限意味着z队员放弃自己的所有特权, 他要是将自己的权限全部移交给了楼天宝, 他很有可能会被处分。
  z队员指了指自己的手环。移交权限就是给楼天宝自己的终端。
  他是匿名队的前线指挥官,军阶和权限不小了。
  楼天宝想了想,对他说:“可以。”
  z队员松了口气。
  事不宜迟, 詹姆打开了舱门, 三人跟着他俩一起返回了避难所的山门。
  这里已经没有那些复制队员的身影了, 飞行器也不见了。
  按照程序进入避难所中,楼天宝发现门口的消毒程序没有原来那么复杂了。
  她只接受了一遍全身检查和体表消毒,就进入了避难所。
  避难所的通道里,有几位官员正等着她。
  其中就有之前给她脸色的cv在。
  楼天宝根本不想见这个人,强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走到了那几人的面前。
  cv满脸堆笑,抢先一步上前想要和楼天宝握手,楼天宝礼貌拒绝了。
  他说:“一段时间不见,您好像黑了些,还瘦了一些。我们准备了饭菜给您接风洗尘,有什么事饭桌上再……”
  楼天宝:“不用了,我现在就和你们谈谈条件。我需要进武器库获得武器的使用权限,了解军储情况,还需要调用几名队员。另外你们之前提的条件也要一起满足。”
  cv皱着眉,他反应了两秒:“我们开的条件不够吗?”
  楼天宝:“我觉得不行。这样吧,我直接和所长谈,如果谈不妥那就算了。”
  面前的几位官员脸色都很不好看。
  他们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于是有一个人说:“好吧,我们去通报一下所长。”
  楼天宝要求的权限太高,他们没有资格随便同意。
  于是,三人又被请到了休息室中,这一次楼天宝喝到了橙汁,还吃到了手指饼。味道都很不错。
  没过多久,楼天宝的终端上进来了一则消息,让她使用附带的密码进电梯。
  另外两人原地待命,所长只要见她一个人。
  “你多小心。”谛听立刻说,“不要勉强自己。”
  楼天宝对他笑笑,刷了终端,登上了圆筒式的环闭电梯。
  闭合的电梯快速上升,很快到了楼天宝从未去过的楼层。
  避难所里的环境类似拼接的方格,一个方格连着另一个方格,最大的空间是连接隔离区与生活区的广场,不过是一个打通了三层方格的大区域。
  这个楼层的环境和下方不太一样。
  一出电梯门,楼天宝便立刻被充沛的氧气包裹住了。这一层里到处种着绿植,顶上有人造天空和玻璃穹顶,石子小路四处蜿蜒,几栋小房子在树林间若隐若现。
  楼天宝抬头看看天空,总有一种处在地表的错觉。
  这时,有个小男孩跑到了她跟前,手里抱着皮球仔细打量她。
  远处传来了成年人的呼唤,小男孩立刻转身跑走了。
  楼天宝听到了其他孩子的声音,周围也时不时走过年轻男女。他们朝楼天宝投来了好奇与嫌恶交织的目光。
  这里是避难所吗?
  她跟着终端上的指示往园子里走。
  一栋小别墅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周围都是虚像栏杆,没有实体,但倘若碰到就会被高温刺痛。
  楼天宝进入别墅,过了三两道门,一张办公桌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从没见过这位所长,这人也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露面,仿佛他从来不存在一样。不过,这层神秘在两人想见时荡然无存。
  这里的所长是个年长的男子。她看起来脾气很好,神情疲惫。
  楼天宝皱着眉问:“请问,你是所长吗?我是楼天宝。”
  男子冲她微微一笑:“你好。我叫顾圆,是避难所的所长。很抱歉不能亲自去见你,下面太危险了。”
  楼天宝道:“顾所长,我是来和你谈条件的。刚刚那些条件你应该都看到了,如果你觉得可行,那我立刻去做准备。”
  顾圆叹了口气。
  他说:“楼小姐,我们给你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管理避难所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你要是硬要那么多权限,我们的系统可能会被你打乱。”
  楼天宝道:“我要求的权限全都是针对灾厄方面的,我一不要你的乌纱帽,二不要避难所的粮油等基本储备,我觉得我的要求很合理。还是说,你连最基本的真实数据都没办法给我?”
  顾所长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阴霾。
  “我的管理不会有问题。”他说,“楼小姐,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你接受我的条件帮助我们,要加钱也可以,你提出的条件我们是不能接受的。”
  “那算了。”楼天宝转身,“事到临头莫悔迟,顾所长,请你加油。”
  “想走?没那么容易。”
  身后的顾圆忽然说了一句,紧接着,他脚下的地板像泥浆一般溶开了,楼天宝握住的门把手也似胶水一般,将她的手紧紧粘住。
  “我屏蔽了这附近的所有终端信号,你别想着向别人求救了。”顾圆道,“看来你的异能查探不了周围的环境。你不知道这一层究竟是什么吧。”
  楼天宝转头过来,她的另一只手往物品栏中探去,想要去拿武器。但是还未等她碰到匕首,墙壁上射出了两道丝线,将她的手腕紧紧缠绕起来,顿时楼天宝的手就被铐住了。
  “你之前见过1-kapaxxxtia了吧。你是不是以为它有了编号就只有一只?”
  顾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移动变形的墙壁之中。
  楼天宝猛然惊觉:她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地方和kk身体里很像,看来这一层就是另一只巨大的1-kapaxxxtia!
  看来避难所的确有在秘密使用灾厄,要是沿着这个想法往里挖,那顾所长他们一定瞒着避难所里的居民做了许多事,要不然为什么楼天宝提出看一眼军储,他会那么抗拒?
  假如军储的数量本来不够,或是他早就将军储的重心转移到别的事情上……
  避难所的高层逃不了干系。
  不行,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从这里逃出去,不是所有石虫都像kk那样可以交流。
  楼天宝想了想,拨通了客服的电话,询问她自己应该做什么。
  客服正在桌前看着这一切。
  她等楼天宝说完,立刻回答:“既然它是1-kapaxxxtia的同类,你直接询问它就行了。”
  询问kk它的弱点,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问题是,楼天宝要如何找到锁眼?
  她想起了放在物品栏之中的那把自制锁。
  楼天宝环顾四周。眼前的房屋完全变了形,她此刻仿佛置身于盘丝洞中,前后左右都是半溶不溶的丝线物质,墙体上满是黏答答的液体。
  不远处的窗户也即将溶解殆尽,窗户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大,玻璃开始模糊,光线也要消失了。
  她一眼看到了窗户上的拉环。
  “客服,只要能让锁正常打开,那无论是什么样的出口都没事吧。”
  客服笑道:“你之前不是用过比窗户更小的门锁吗?”
  楼天宝了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抬手放锁,并在瞬间抽出了自己的任意门钥匙,插入了铁锁之中。
  一声脆响,铁锁开了。
  眼前不成型的小窗户也在瞬间变形,它不断扩大,变成了一道气派的防盗门。这是kk的门。
  楼天宝推开门,她大声说:“kk,你想办法解开我手上缠绕的东西。紧急事态。”
  kk被楼天宝狼狈的样子下了一跳,它赶忙伸出机械臂过来,解了两下它发现了问题:“咦,主人,这是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用我的□□生成的丝线?”
  楼天宝道:“你是石虫,外头现在还有一只石虫。它把我困在了它肚子里的某一处,正准备将外边改造成监狱。你告诉我,你们的弱点是什么,我需要想办法对付它。”
  kk用自己的□□溶开了楼天宝手上的丝线。
  它说:“我们石虫什么都可以吃,几乎没有弱点。不过我们很容易被俘虏,因为大多是单只出生,非常孤独。外边竟然还有一只?我的天哪……我的确有办法,但是主人,你能不能不要伤害它?”
  楼天宝道:“那你想一个办法,让我从这里脱逃出去。”
  kk让楼天宝将门打开,它用自己身上的小寄生虫观察了一下外部的情况。
  “我知道外边是哪里了。”它说,“这是我胃壁的一部分,耐性较高,普通攻击是无效的。但是我很怕您饲养的小生物,就是那个紫色的毛绒绒的东西。”
  渊蛛子?
  “你是说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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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回谛听就找上来了。记得一定要看明天中午的更新,很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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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夜猫爹爹要吃饭同学点的亭笛的小剧场。今次没有对话,是大家想看的亭笛内心想法。
  亭笛知道自己演技绝佳,但是面对楼天宝的时候,屡屡失误。
  他其实挺纳闷的。
  为什么演别人的时候,一直都不会出错,偏偏楼天宝总能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
  他是谛听的一部分,谛听也是他的一部分,他觉得自己和谛听互相扮演,至少能有90%以上的相似度。
  谛听不是喜欢楼天宝么?反正他每次都能感觉到,那伪装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亭笛和谛听互相扮演的话,外貌上是绝对分辨不出真伪的。
  亭笛再努力一下,就连说话语气,神态,也会完全一样。
  他已经努力小心了,但还是踩了雷。
  楼天宝在两人相处觉得尴尬时,会终止一切肢体接触,立刻拉开距离。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同时也是一种训练机制。
  保护楼天宝,训练谛听。
  谛听已经被训练乖了,身体上甚至有了肌肉记忆,知道自己能碰什么地方,不能碰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可以得寸进尺,什么时候不行。
  亭笛拥有记忆,但他不是自己亲身体验的,他的身体没有记住。这就造成了他想要在“扮演谛听与楼天宝亲近”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因为他自己也对楼天宝很好奇。
  他不会承认的。
  当然,如果谛听没有得到接近楼天宝的机会,如果楼天宝没给他甜头吃,他也不会承认。
  亭笛和谛听,在这一点上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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