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着消食的目的，走的很慢很慢。
一路徜徉在灯光波光中，程一卿捋了捋飘散的耳发，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闲适。
她期待现在这个状态期待了两天。
没想到，最后竟然和沈白一起完成了。
淮海路下的江边有轮渡，在黑暗中呜呜呜的发着最后要靠岸的喘息声。
程一卿停下靠在石头作的石墩上，看着远处，忍不住托腮。
“沈白。”程一卿轻轻唤了一声。
“干嘛？”沈白应答，也停住。微侧身，右手揣在兜里，皱眉看着远处的光景，等待着程一卿下一句。
“你说猪肉涨价了，船上吃饭的人会不会涨工资啊？”很快，程一卿悠悠飘来一句无厘头的话。
沈白听到，眉头微挑，侧头和程一卿视线相撞，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无奈，“程一卿，你的脑洞跳跃性能不能再大一点？”
此时轮渡又呜呜呜的发出了声音，划破了本来平静绚烂的河水表面。
“我哪里跳跃了，这不是切合当下热点吗？不然我还能跟你聊什么，谈天说地？”程一卿见沈白的表情，睁大了眼睛，将手放下，侧身对着男人翻了个白眼。
沈白垂头，左手搭在石墩上，眼神隐晦闪烁，状似不经意地淡淡道，“你要是不介意，谈情也行。”
男人的话幽幽而来带着他特有的磁性。
可能是习惯了沈白平日里乖张的词汇，程一卿虽然有些愣，但还是迅速切了一声转过头，趴在石墩上摇头，哎了一声道：“懒得和你说。”
程一卿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在意，好像只把他刚才的话当做了一个调侃。
事实上，这的确算作一个试探性的调侃。
他才不会那么幼稚的简单告白。
他要给她最好的。
兵荒马乱的告白，措不及防的接受是小孩子的爱情。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猪肉涨价会让很多东西都涨价，唯独工资不会涨。”沈白又将视线投向轮渡，回答着她的上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好真实。”程一卿看着远处轮渡上隐约可见在吃饭喝酒的人，点点头肯定。
“不过我有钱，你会一直有肉吃，你暂时不用考虑这个问题。”沈白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又淡淡加了一句。
听到这话，程一卿有了反应，咦了一声，弯着眼睛笑，“这就是所谓的，跟着大佬有肉吃？”
“你可以这么理解。”沈白余光轻睨，微抬下巴，语气带着半分的骄傲。
程一卿仰头看着他，透过黑暗隐约闪烁的光，捕捉到了他的一点点情绪，咧开嘴笑，“沈白，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沈白，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
这句话.....耳熟至极。
猛然间，沈白低头直直望向她，喉咙发紧，左手指微微动弹仿佛下一刻就要抑制不住上前。
男人的眼光犀利，混合着一股复杂的神色。
稍稍还在灯光破碎的闪烁中有几丝被氛围烘托出的深情。
她不知道这样用词准不准确，但她此刻的的确确心里是这么感受的。
两人对视良久，沈白才有了动作。
“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他道。
说完，沈白便转身迈开了步子，没入黑暗。
程一卿立刻跟上，搓了搓手，蹦蹦跳跳妄图想跟沈白再次搭上关于“可爱”的话题。
虽然，沈白好像并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