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子芩：……
她一时语哽。看来此界的人爱美，不仅没有国界，而且还没有性别和年龄的区别，是真的很爱美了。
母女两一路说一路走向客厅，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老爷子廉启鑫把她们之间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然后坦然无愧地利索承认：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个老头子也会嫌弃皮肤暗沉发黄发黑太难看啊，再者说了，我连内调养颜的药茶都在喝，再泡一泡药浴散又何妨？”
真别说，廉子芩定睛一看，发现老爷子的皮肤状态，竟比最初好上一个大境界了。
尽管老爷子以前精神矍铄，没有行将就木的衰老之感，但年龄还是在他身上涂抹了很多痕迹，发黄暗沉的皮肤，斑点成块的老年斑，整个皮肤状态就如同一张老树皮。
但现在在看，在药茶和药浴散的双疗效之下，他露出的脸和皮肤上的老年斑，虽然还没完全淡去，却已经从棕褐色褪成了中棕色，似乎有朝一日能完全消失一样，发黄发黑暗沉的皮肤，也变成了乳白色。
这样的变化之后，老爷子整个人的精气神看起来立即就拔高了一节！由内而外地消减了那股‘老人气息’，变成了生机勃勃的感觉。
廉子芩没有调侃老爷子，而是若有所思：
“或许，药浴散和药茶的顾客受众，不必局限于爱美的年轻人，还可以是爱美的中老年人，除了青少年以下之外，几乎可以算是全年龄段产品。”
“……你说的可行。”老爷子勉强跟上了女儿的不按常理的思路，转头看向大重孙和二重孙，“邦德，邦明，你们听到了？”
廉邦德不明所以。
现在枯芩药业都已经有副总裁赵呈颍了，团队也已经组建起来，他们负责组建子公司的人物已经接近完成——所以今天才约着到老宅来和老爷子汇报的。
像这种营销全年龄段产品的营销工作，关他什么事？
廉邦明的脑子就转得很快了，而且即便原来真不关他的事，可既然老爷子说了，那也就成了他的事！
“是，明白。为了更能取信公众，我们会去找几个不属于我们廉氏药业的医科大学研究所等中立的检测机构，给药茶和药浴散做几份检测报告，在其中强调药茶对人身体的肠胃调养功能，以及药浴散对中老年人的无害。”
至于谁负责去实施这事？当然是廉邦德。他出了脑子，自然廉邦德就要出把力才行。
动脑子和主要功劳是他的，做实事和劳累是廉邦德的，两人可谓合作愉快。
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邦德，你和邦明把这事先做妥当，等营销开始做的时候，再把检测报告拿给赵副总。”
廉邦明得了夸奖，事情也能安排给廉邦德去做——不得不承认，虽然对方脑子差了点，但做起具体事情来还算踏实。
当然没有异议，“是，我们会做得妥当，一定不会留下供对手攻讦的营销把柄。”
廉邦德又一次被老二抢了风头。
虽然还是不甘，但可能是被抢的次数多了——给姑奶奶组建公司的过程中他就没有一次占据领导地位的，好像已经在开始习惯了……
廉邦德：“是，曾爷爷，我们会谨慎完成您的交待的。”
话告一段落，廉邦德和廉邦明先后和进来的廉子芩打招呼，“姑奶奶。”“姑奶奶也回来了啊。”
因为他们在说话，一直没敢打断的三侄孙和四侄孙，也趁机跟着打招呼。
四侄孙廉邦俭乖乖巧巧：“姑奶奶。”
三侄孙憨憨子廉邦勤就活泼多了，“姑奶奶！您回来了啊！听说下午您去工作室看了一趟？早知您也要回来，我下班了就直接去工作室接您一起走的啊！”
lian’s娱乐和枯芩工作室距离不远，就在同一个cbd中心的不同楼栋，三侄孙能来老宅这么早没有错过晚饭，肯定是提前下了班——或者干脆翘班了。
廉子芩挨个‘嗯’声颔首回应了四个孙子的问好，才又看向三侄孙：“你站起来我看看。”
廉邦勤‘嗖’地一下站起来，脸上喜悦的神色丝毫不遮掩，嘚瑟地展示着：“姑奶奶您看！我今早起床后量身高是一米八零，足足的净身高，半点水分没掺！”
算一算时间，廉邦勤的‘精进不休散’已经吃完全部疗程，眼前的一米八零身高，就真是最终伴随他一辈子的身高了。
虽然没有达到一米九，可相比最初的一米六五半残的惨烈身高，足足增加了十五厘米，已经是匪夷所思天大惊喜！
“谢谢姑奶奶！真的谢谢。”廉邦勤的情绪很真实，真诚地对他姑奶奶鞠躬道谢。
“嗯。”廉子芩颔首应声，算是应下了他的道谢。
“看来我没估错你的骨骼潜质，你的基因决定了你只能长到一米八零，即便是精进不休散也改变不了你天残……天生的基因。”
三侄孙：……
姑奶奶说话还是那么犀利（扎心）！好叭，他确实是天残，一米九壮汉是没可能了，不过他很容易知足的，一米八零也已经很好了！
廉子芩毫不在意她的实话打击到了三侄孙，从包里拿出一个木匣子，几步上前放到廉启鑫手边的小几上，然后回来在沙发上舒坦落座。
“爸爸，这就是我之前给你说的培元固本滋养丸。吃了它本身并不能增加寿数，但通过药力滋养身体，提高身体免疫力和抵抗力，可降低患病几率——也就相应减少了疾病对身体的损坏，最后倒确实能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
廉启鑫拿起木匣子打开，可见在减震海绵凹槽和绒布间，嵌着三个白釉瓷瓶。
相比之前随手塞给孙申李的那一个瓷瓶，眼前的看起来包装就要精致多了，低调而雅致。
廉子芩坐下后，继续阐述她的滋养丸，“我用了冬虫夏草、三十年野生灵芝、将成人形的野生雪参这三位主药，再辅以鹿茸、黄芪、蛤蚧和石斛等同样有滋养进补之效的药材，遵循君臣配伍原则用不同的炮制手法，最终才制出了这种培元固本滋养丸。”
廉启鑫拿出一个瓷瓶，打开倒出一粒药丸凑在鼻前嗅闻过了，又放在手掌心赏玩着，脸上神情愉悦而欣慰：“子芩，让你费心了，也辛苦你了。”
廉子芩本质就不是情感纤细的人，没有趁机说些甜言蜜语哄一哄老爷子，加深一下父女感情好在以后得利。
只是浑不在意地淡淡道，“这滋养丸用的药材，都是您花大力气大价钱找来给我的，我又没付钱，有药材给我练手制药，我是求之不得，所以也没多费心多辛苦。”
一旁听着的三侄孙在心底止不住地吐槽：啊哟，他家姑奶奶简直就一钢铁直的直女！多一点甜言蜜语都不说，真是一个铁憨憨！
廉启鑫：“……”啊、哈、哈，听着倒是那么一回事呢……
本来可以聊成父慈女孝的天儿，就此哽住了。
廉子芩也不在意，注意到四侄孙廉邦俭充满求知欲的眼神，就面向他说：
“这培元固本滋养丸，记载在书房书架上祖辈留下来的另一本医书上。因为我计划制一味进补养身的药，就去书房里翻了翻，从其中得到了启发，做了一些改良。”
廉邦俭没想到，强势豪横的姑奶奶会特别解释给他听，有些受宠若惊：“哦！是，原来是这样。”
廉子芩早就计划了，有空闲的话就带一带四侄孙这个未来的科研苗子，现在就先指点指点。
“只要你明白中药里的君臣配伍原则，并学会了活用它，你就可以不再局限于照抄先人留下的药方，而是能根据需要去随心所欲地改良药方，或者发明新方。”
“我们这种做技术、做科研的人，灵光一闪很重要，你也要相信并善于抓住自己的直觉，哪怕听起来很大胆，也要敢于去尝试。”
“不过我们制药是给人吃的，做好毒理和药理分析很重要，这样一来就算没有达到预定药效，也不至于吃死人。”
廉邦俭觉得姑奶奶说的没错，“是，我记住了。”
既然说到这里，廉子芩就转向老爷子，安慰他说：“您放心，培元固本滋养丸已经交给集团药研所做了严格的药理检验，也喂给小白鼠吃过，都没事，所以哪怕药效不如意，但肯定吃不死人……不会对身体有害。”
廉启鑫：……
你刚才是说了‘吃不死人’这样的话吧！
别以为你改口了，我就没听见！说话也太不注重遣词造句了？哪个制药人会把‘吃不死人’挂嘴边，也太不靠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和编编商量，7月27日（下星期一）也就是后天，从21章开始倒v，如果确定了那天会更三章，还请小可爱们多多支持
等渣作者去研究一下，那天看能不能学会搞个晋江币抽奖
第34章
老爷子吐槽归吐槽, 还是信任廉子芩的，并不担心吃出个好歹来。
廉子芩又说给老爷子‘医嘱’和服用方法，已经被赵呈颍告诉莫宇邯莫暮药业的动作的廉邦明，就说起这件事。
廉启鑫对此不太担心, 也不是盲目自信, “莫暮药业啊......格外有朝气, 尤其交到莫宇邯手里后，年轻人很有冲劲也难免。”
但就如粮食石油稀土等行业关乎国家安全, 医药行业也是一样, 而一旦达到了国之重器的级别，因为干系重大，就越要谨慎求稳。
“也许是我老头子在医药行业做了近七十年，被磨平了锐气吧？莫宇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我是看不上的, 也觉得不足为虑。也许他能纵横一朝一夕, 想要长久怕是要改改他的作风才行。”
俗话说，人老成精，而且廉启鑫还是从建国前走到建国后, 跨越了两个世纪带领廉家走到现在的老人。
他吃过的盐比莫宇邯这些年轻人吃过的米都多, 年龄赋予他的经验和智慧, 是莫宇邯所欠缺的。
国之重器，宜当稳重。
莫宇邯的那些手段，太不像话了。
想到这里，廉启鑫趁机教育后辈，尤其是看向廉邦明：
“你们啊，也要记住，商场如战场确是有三十六计, 但一个真正成功的掌舵者或者只是作为人，应当有宽阔的胸怀。锐意开拓需要手段和铁血没错，但切记不可学那些小人阴险手段。”
“我们廉家，是传承几百年没断的御医世家，我们要有自己的骄傲，竞争手段不能丧德行——这是底线。明白吗？”
廉子芩听了，只觉得可惜了，也怪廉家后辈不成器。
男人对家族传承历史之类，更有归属感、荣誉感，在场四个重孙辈的男子，都把老爷子的话听了进去。
尤其是廉邦明，他早就懂得要想接过廉家的担子，光靠阴险手段而没有半分才能，是绝对不行的。
今晚凑巧只有他们四人，再加上拥有枯芩药业的姑奶奶到老宅来，一切已经渐渐明晰......
“是，我明白，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说出这一句话时，廉邦明感觉一直以来轻飘飘的双肩沉重起来，却也不感觉无法负担。
就算距离最后揭晓结果的时候还早，他也不恐慌焦虑了，只要一步一脚印往前走就行。
说实话，就这几个月以来的观察，廉启鑫对二重孙廉邦明是满意的，而关于大重孙廉邦德，也证明了他之前和廉子芩没有看错。
廉启鑫点点头：“明白就好。你们两个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虽然最后出了莫宇邯抢占供应商名额的事情，但也不全怪你们。”
廉子芩也不失时机，敲开了之前留下的彩蛋，“之前我说过如果事情办得好，我会拿出公司百分之八的原始股做奖励。”
“由于在最后关头出现了一次失误，功奖过罚，我就决定：二侄孙得百分之四的股份，大侄孙百分之二的股份，剩下百分之二奖励给公司的副总裁拿分红。”
最后的百分之二股份的所有权还是属于廉子芩，但会把这百分之二对应的分红奖励给副总裁。
不特指现在的副总裁赵呈颍，假如他离职了就结束分红，接任的副总裁再继续享受。
廉子芩犀利的目光在大侄孙和二侄孙脸上逡巡，压迫感十足，“对这个分配方案，你们有异议吗？”
廉邦明现在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捞一把好处的想法，他现在的视线不再局限在争这一个点或两个点的股份上。
何况姑奶奶她是真在论功行赏，非常公平，他得的股份也最多，“我没有异议，多谢姑奶奶。”
只不过，在最后关头出现失误真是令人懊恼......不查出内鬼并且把他们应得罪名安上去，他就不姓廉，他去跟他们姓！
这次的功劳划分实在太容易，廉邦德也不能闭着眼睛说他功劳更大，“谢谢姑奶奶，我也没有异议。”
廉子芩当晚没歇在老宅，临走前，告诫三侄孙：
“嗓音变得低沉磁性了，身高也增长到一米八零，你在乎的那点儿鸡毛蒜皮的心病，我都给你治好了。”
“那么，之后你就给我修身养性，做一个有道德有修养的lian’s娱乐总裁，把精力投入正事里去好好发展公司，别去给我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