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的骑士从少女面前离开了。
  钴兰其实很想再回头看看少女的表情,但还是忍耐了下来。
  但他不能这么做。
  因为骑士知道,那名少女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女主人。
  也许在他未失去记忆前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贵族之间,也总是不缺少那些贵族女性和骑士们的禁断隐秘恋情绯闻。
  但他绝对不能做出这种明知是错误的不伦之事。
  他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人。
  ……
  伊妮德回到公爵府后就再也没见过钴兰了。
  她并不知道法诺安对骑士所做的事情,也不清楚他之后准备如何处置这个背叛欺瞒过他的下属。
  但有一点少女能肯定,至少目前法诺安暂时不会要了钴兰的命。
  倒不是伊妮德以为这个冷酷的男人会格外心慈手软放过骑士,只不过在没有能够替代钴兰的得力下属前,他是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的。
  况且只要钴兰活着,对他来说便是一个能够威胁得到她的筹码。
  若是男人真的想要直接杀掉他,就不会只是抹去他的记忆,还让钴兰活着见到她。
  法诺安那平静淡漠外表下近乎变态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伊妮德早就体会过,被他带回公爵府后,将近数十天的时间里她都未能走出卧室。
  具体发生了什么伊妮德并不想再回忆起来,这些时日她经常疲惫脱力到连喂食洗浴都是由对方经手,完全像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娇贵金丝雀。
  每次进入她的时候,男人总是逼迫她直视他的双眼,仿佛要让少女记住是谁在拥抱她一样。
  最初伊妮德还会反抗,后来发现反抗没什么用之后,她便无动于衷的漠然望着法诺安,偶尔还会恶意的建议他这么喜欢做这种事的话,要不要她给他多找几个情人好满足他。
  回应她的只有男人越发用力狠戾的占有和亲吻。
  就在她以为法诺安真的打算将她当做禁/脔就这么一直囚禁起来时,某天她终于被允许走出那间房间。
  同时她也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些濒临混乱崩溃的疯狂魔力终于平复了下来。
  虽然法诺安这些时日确实做得有点过火,但身为九阶魔法师的他,对于数日前的伊妮德而言宛如一记救命良药。
  但少女可不会因此感谢他半分。
  她又不是自/虐狂,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根本不顾自己意愿将她囚.禁起来强行侵.占的男人产生什么好感。
  就算是合法夫妻,在做这种事之前,也得先征求女方的同意。
  即便法诺安容貌俊美,实力强大,还是身份尊贵的公爵,但对于伊妮德来说,不过是个仗着自己实力这个冷酷傲慢的男人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认为不经过她的允许就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真是可笑。
  伊妮德垂下眼眸,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花坛里的一株娇艳欲滴的红色玫瑰,无视根茎上的尖刺,她直接伸手强行摘了下来。
  尖刺轻易的扎破了娇嫩的肌肤,殷红的血液从少女的掌心滴落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
  满含怒意和急切的少年嗓音从她的身后倏然传来。
  随后一只温热干燥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托起了她故意弄伤的那只手。
  “蠢女人……你脑子进水了吗?为什么要直接用手去摘?”
  尽管嘴上满是粗鲁的抱怨,少年却拿出了一条干净柔软的手帕,轻柔的包裹住伊妮德还在流血的伤口。
  少女望着眼前的红发少年,看着他紧皱着的眉毛和绷紧的侧脸,面上掠过一丝诧异。
  亚伯一抬头,便对上了伊妮德的眼眸。
  他的神色微微一僵,掠过几分不自然和窘迫,欲盖弥彰的解释道:“你、你别误会,我才不是专门过来找你的,只是偶然路过而已。”
  “听其他人说你前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无论少年怎么掩饰,那双灰蓝色眼瞳里的炙热感情和忐忑怎么也藏不住。
  “我都知道了,你和塞德里克那家伙……并没有结婚。”
  “还有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那时我也失去理智了,可能伤害到了你。”
  “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红发少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尽管带着几分难以启齿的羞涩不安,却还是努力不让自己移开视线,真诚而迫切的看着她,期盼从她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
  就像是将自己全部的心意和热情送到少女的面前,期望换取到对等的回应。
  多么天真愚蠢又惹人怜爱啊。
  看来他还不知道法诺安对她所做的事情。
  伊妮德轻叹一声,目光却越过了少年的肩膀,落在了他身后不远处的一抹修长挺拔身影上。
  刚从皇宫回归,连身上的正式公爵服饰都未换下,回到公爵宅邸后第一时间询问了少女的踪迹,迫不及待想将她拥入怀中怀念感受少女气息的法诺安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向他的妻子诉说着炙热情意这一幕。
  对上少女望过来的挑衅恶意眼神。
  男人清冷俊美的脸庞仿佛冻结成了冬日的寒冰。
  .
  .
  作者有话要说:狗男人现在有多狗,后期就有多惨。
  下章黑皮就出场加入修罗场啦!小莱也会冒个泡.感谢在2020-10-07 14:29:52~2020-10-09 11:57: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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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自从进入军队后, 法诺安便很少回到公爵府居住,甚至几年不回宅邸的先例也不是没有,除了一些公爵府的老仆外, 大部分新任没几年的仆人们对于这位公爵府男主人的了解仅来源于流传在帝都内加过料的可怖传闻。
  甚至有些人还以为这位凶名远播的公爵大人实际上长着一副堪比魔鬼的恐怖吓人面容。
  直到法诺安本尊的出现,才打破这个不可思议的谣言, 除却黑发公爵身上拒人千里之外的骇人气场和冰冷眼神,光从容貌来说,法诺安的出色外表哪怕在整个英格列, 都算得上名列前茅的美男子。
  不过想想公爵府两位公子的容貌, 也不觉得出奇了。
  尽管法诺安如今已经三十多了,但看起来完全不显年纪,和两位公爵府的少爷站在一起不像父子反而更像兄弟。
  为了防止老公爵插手,法诺安在将伊妮德秘密带回公爵府后,没有让多少人知晓,加上这些时日伊妮德又没怎么出过房门,所以公爵府的下人们都以为法诺安只是带了个情人回来, 并不知道这个情人的真实身份。
  近日来经过法诺安回到公爵府的这段时间里,女仆们发现这位样貌俊美的男主人其实只是性格寡言冷淡了些, 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吓人后, 不由得起了异样的心思。
  现如今上流贵族圈哪个男人没有几个情人呢,加上法诺安和伊妮德离婚的消息早已通过莱昂那场未完成的婚礼在整个王城传播开, 因此法诺安在其他人眼中其实已经恢复了单身。
  一个身居高位, 俊美冷淡,还没有正妻的公爵,哪怕他已有数个前妻,也抵挡不住姑娘们的美好幻想和春/情萌动。
  也许自己就是公爵生命中独一无二的那朵爱情之火,能够融化这个冰山一样冷酷无情的男人, 让他为自己疯狂着迷呢。
  毕竟现在流行的那些罗曼蒂克的爱情小说中,最不缺少的就是这样的恶俗狗血情节。
  只是由于法诺安总是深居简出,独来独往,也不参与各种社交宴会,让有心想与其偶遇发展一段浪漫爱情的姑娘们完全找不到机会。
  现在总算等到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新来的女仆米丽站在书房门口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和发型,她长着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和少见的性感蜜色肌肤,身材凹/凸有致,极其火辣诱人,保守宽松的女仆装也遮掩不住胸前呼之欲出的高耸胸脯,曾经有不少贵族老爷提出过重金包下她成为对方的情妇,但米丽不甘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这次好不容易托了亲戚的关系进入了公爵府,原本她的看中的对象是公爵府的二少爷,却没想到他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还不耐烦的威胁她要是再做多余的事情就把她丢出公爵府。
  从没碰过钉子的米丽感到羞耻恼怒极了,况且亚伯的外表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本打算转移目标到大少爷赫尔曼身上,结果法诺安这时却恰巧回来了。
  米丽当时就隔着人群远远的看了黑发公爵一眼,顿时就被对方给虏获了。
  这样俊美冷酷,气场强大的成熟男人,远比一个莽撞冲动的小男孩有魅力的多。
  可是这些天米丽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法接近对方,只是一名下等女仆的她哪怕靠近主人的城堡都是违规的,但她不死心,用了一些手段和金钱,贿赂了女仆长,才得来这次难得的机会。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给公爵大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才行。
  米丽深吸一口气,端着茶壶推开了书房的门,只是还未等她走进去,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叉子就朝着她的耳边危险擦过,深深的扎入了坚硬的橡木门里。
  就差一点,那把叉子就差点直接插入了她的脑袋里。
  米丽吓得脸色苍白,嘴唇不停的颤抖,手里的托盘也跌落了下去,精致昂贵的茶壶摔成了碎片,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便狼狈不堪的逃离了出去。
  女仆引起的动静并未引起房内两个男人的注意,或者说他们并没有什么余力去关注这名新来的女仆。
  “闹够了吗?”
  法诺安的目光淡淡的掠过地毯上的茶壶碎片,随后又转回了站在他面前一脸怒气冲冲的红发少年身上。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亚伯绷紧了身躯,灰蓝色的眼瞳由于过于用力渗出了血丝,他死死的盯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黑发公爵:“到了现在才想起来管我?还有你说让我以后把那个女人当成母亲看待又是什么意思?”
  “我一向不喜欢说第二遍。”
  黑发男人抬起眼睫,墨蓝色的眼眸无动于衷的盯着盛怒的亚伯。
  “以后收起你的那份心思,她是我的妻子。”
  “哈……你的妻子?”
  “当初又是谁把她丢在公爵府不闻不问?又是谁害的她总是被你的敌人伤害羞辱?又是谁让她成为了英格列的笑柄?”
  亚伯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嘲讽的嗤笑声:“到了现在你才跟我说她是你的妻子?你到底把那个女人当成什么了?是你不感兴趣的时候就丢在一旁任人欺负凌/辱的挡箭牌?还是你一时兴起就捡回来随意践踏的玩物?”
  对上男人越发冰冷骇人的眼神,红发少年怡然不惧的瞪了回去,“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的丈夫?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把我送到她的床……”
  亚伯的话音尚未落下,便戛然而止。
  因为整个书房的温度骤然猛降,就连书桌和书架都瞬间被厚沉的冰晶冻结。
  无数道尖锐的冰棱带着浓烈刺骨的杀意浮现在红发少年身周,仿佛他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将他瞬间刺穿成血淋淋的筛子。
  亚伯只怔愣了一瞬,便毫不客气的嘲笑道:“怎么,你难道还想杀了我灭口吗?就算杀了我,也无法改变你过去做过的事情,那个女人也不会忘记你对她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