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少年脸一热,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直接将少女头顶的外套铺在草从里,然后让她坐在外套上。
  伊妮德疑惑的看着亚伯,却见他忽然半跪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脚,将她的鞋子脱了下来。
  少女的脚又小又精致,简直像个小巧的玩偶,只见晶莹柔嫩的白皙足背和圆润的脚趾头都被磨的微微红肿了起来。
  亚伯捏着她的脚翻来覆去的仔细检查了一番,没有丝毫邪念的道:“还好,没有磨破皮,回家擦一点消肿的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可当他抬起头对上伊妮德愕然的视线以及两人现在完全称得上暧昧的姿势,顿时一股热气直冲脑海,结结巴巴的道:“你、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脚受伤了没有。”
  少女‘噗’的一下笑出声来,“我误会什么,怎么可能对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朋友……”
  只是伊妮德的话还未说完,眼前就骤然一暗,一张微微变形,咬牙切齿的俊脸凑到了少女的面前。
  “你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明白少年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后,伊妮德也不害怕,只是笑眯眯的逗他道:“你指的是哪句呢?小朋友?还是毛没长……”
  未完的话语骤然消失在少年狠狠压下来的嘴唇。
  只是他并未作出更进一步的行为,只是贴着少女柔软的唇瓣,呼吸炙热而急喘,带着某种‘咚咚’的急促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缓缓起身,离开了她的唇。
  红发少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灰蓝色的眼瞳目光灼灼的盯着还未回过神的伊妮德。
  “跟那个臭老头离婚吧,我会娶你的。”
  少女眨了眨眼,缓缓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亚伯也被她的行为回忆起了自己方才的大胆行为,他的脸庞有些发红,眼神微微颤抖,却像一头不撞城墙不回头的倔牛,认真而专注的凝视着伊妮德。
  “我不会为方才的行为向你道歉的,如果没有那个混蛋老头的插手,原本你嫁的男人就该是我。”
  “我和他不一样,不会给你一个那么寒酸简陋的婚礼,不会看着你任由你被人欺负,也不会让你独自一人抗下所有。”
  “虽、虽然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底气和你说这话,但我以后会凭借自己的能力给你一份安稳的生活,你只要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说完这些后,亚伯便忐忑紧张的望着伊妮德,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少女慢慢的眨了下眼睛,然后好奇的问道:“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吗?”
  少年一噎,眼神左躲右闪就是不看她,“那、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嗯,那你现在喜欢我吗?”伊妮德饶有兴趣的问道。
  红发少年耳根赤红,眼睛瞪的溜圆,迫于少年的自尊心和傲气,就是不肯承认。
  伊妮德笑了笑,也没再继续折腾他,转移开话题道:“你经常去接济那些人吗?”
  亚伯一愣,很快也反应过来,“偶尔会去。”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曾经我受过他们的恩惠,虽然那些人中有不少人渣,但也有一些好人的。”
  “可是你的施舍只能帮助他们一时,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有一天因为某种意外离开了,不能再继续救助他们,对于那些怀着希望的人而言,反而会令他们在无尽的等待中,变成对你的怨恨。”少女缓缓说道。
  这回少年沉默了很久,才出声道:“我知道我现在的能力有限,帮不了他们什么,便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我打算等我以后拥有自己的爵位和领地后,将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们接过来,让他们拥有合法的身份,像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的生活。”
  话音刚落,亚伯就自嘲的笑了一下,“是不是很天真的想法?我知道你想嘲笑我的异想天开,根本没有人会把我当成公爵府的继承人看待,我知道他们都瞧不起我,认为我是一个野/种,哪里来的资格去争抢继承人的位置呢。”
  少年本以为伊妮德会借此嘲讽他一番,只是等了片刻,却并未等到少女的冷嘲热讽,反而头顶传来了温柔抚摸的触感。
  “想要的东西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没有人会送到你的面前来,他人的流言蜚语何必放在心上,等到你自己掌握了权利,直接让那些人闭上嘴不就行了。”
  “小朋友,我很看好你哦。”
  原本亚伯听到前一句还挺感动的,结果少女的下一句顿时让他黑下了脸。
  但是还未等他开口,就见伊妮德对着他弯起唇角,歪头一笑。
  “对了,正好我最近开的几家店缺一些人手和帮工,你可以告诉他们,让他们过来试试看。”
  红发少年愕然的睁大了眼睛。
  少女直接伸手在他的额头弹了一下。
  “不要想太多,只是我最近比较穷,需要一些廉价的劳动力,并不是为了帮你。”
  说完伊妮德便穿好鞋站起身,准备回公爵府了。
  留在原地的红发少年抬起手愣愣的捂住被弹的额头,望着少女一瘸一拐的背影,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口是心非的女人。”
  然后少年加快几步,直接伸手将伊妮德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在少女愕然的喘息声中,红发少年恶作剧得逞的坏笑随之响起。
  .
  .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莫名觉得小红毛好可口,现在就好想太阳他啊。
  不行不行,他现在还是小朋友,得再忍忍。
  本章的欢乐小剧场。
  ↓
  克瑞斯塔:那个小红毛好像要对主人不轨,我去干掉他。
  希尔(将其拦住):你不懂,主人喜欢玩养成。
  丽莲:你们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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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伊妮德没想到的是, 还没等她去找艾里欧斯了解神眷者和魔源之体的消息,他居然带着少女最想得到的资料并且主动送上了门。
  “夫人,您为何一直看着我?”
  年轻神官白皙的脸庞泛着淡淡的窘迫和忐忑, 他有些拘谨的轻声问道:“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我只是在想……”
  伊妮德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难道是神明派来的天使吗?”
  “……天使?”r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 艾里欧斯困惑的眨了下眼睛。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天使恶魔的存在,只有被人类信仰的神明和邪恶的魔鬼。
  “天使啊,就是一种美丽又善良, 还十分善解人意的可爱生物。”
  少女弯起唇角,柔软的语气透出一分恶趣味的戏谑来。
  “嗯, 就像你一样。”
  甚少和女性有过相处经验的年轻神官顿时被伊妮德逗弄的满脸通红, 整个人都呆住了。
  伊妮德见状也适时收手不再逗他,她开始看起了艾里欧斯给她带来的珍贵资料, 据神官说这些资料都是从数千年前的魔法黄金时代流传下来的孤本和手稿, 随便一样拿出去都价值连城,而且还有市无价, 极其难寻。
  和现在濒临没落,大多隐居于世的魔法师们不同的是, 在数千年前, 魔法师虽然不像路边的石头那样寻常, 但数量也远比现在多得多, 除了魔塔外, 甚至还有专门培养魔法师的魔法学院和工会。
  那时候的魔法师还能成为决定一场战争胜利关键的战争武器。
  魔法师越来越多, 可这个世界的资源和魔力却是有限的, 为了争抢资源和魔力,魔法师们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毁灭性战争,最终走入了衰亡败落的道路。
  而发动这些战争的主要推动者, 便是一名叫做赫里忒斯·兰戈的大魔法师,便是这位魔法师创建了魔塔,给其余的魔法师制定了规则和约束,可他本人却是一名极端的种族主/义者,在他的眼中,只有魔法师才是真正的人类,而普通的人类只是还未进化并且会浪费多余资源的低等家畜。
  所以他生出了一个由魔法师们统治的独/裁世界的疯狂想法。
  魔法师们就此分为了两个阵营,一派是支持赫里忒斯·兰戈的黑塔魔法师,一派是反对他的正义魔法师。
  两个派系足足历经了几十年的斗争才最终以赫里忒斯·兰戈的死亡而告终。
  虽然正义的魔法师们获得了胜利,但自从赫里忒斯·兰戈死去后,魔法师的数量变得越来越稀少,繁衍也越来越困难,到了如今,魔法师们几乎快要与那些歌谣中的遥远传说一样化为了历史。
  而神眷者便成了这些魔法师们唯一的希望。
  严格来说,神眷者和真正的魔法师还是有一定差别的,神眷者其实就是曾经那些居住在大陆上的异族和人类结合后的混血产物,他们的体内一般都会有继承异族血脉的独特天赋,故而后代出现有魔力的魔法师的状况会很常见。
  而纯人类血统的魔法师彼此结合是很难孕育出孩子的,所以才需要与拥有特殊天赋的神眷者结合。
  普通人类的基因无法承载魔法师的魔力,自然无法生下后代,而且和魔法师结合多次之后,身体也会因为承受不住魔力的压迫而寿命缩短,怪不得普里斯特莱老公爵会对伊妮德说,最好不要与没有魔力的人类结合。
  当伊妮德看到了这本手稿最后的一页,发现只有一小段像是预言的文字。
  【当魔法的星芒从天边坠落,便是那人卷土重来之时。】
  那人是谁?
  可是这本手稿已经翻到了尾页,自然没有多余的线索来让少女猜测。
  所以伊妮德只是潦草的扫了一眼便合上了。
  之后她又将其他的资料快速的翻阅了一遍,遗憾的是,却并未找到关于魔源之体的信息。
  不过这些资料也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收获,令伊妮德对魔法师的认识从一无所知变得明悟了许多,至少不再像之前那般迷茫了。
  回过神来后的艾里欧斯见少女正在认真的翻看他带来的资料,便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偶尔也会忍不住用眼尾偷偷的看她一眼。
  艾里欧斯也知道自己对一名成了婚的贵族夫人这般热情殷切是不对的,每次与少女相见时,他的内心都充斥着难以描述的罪恶感和愧疚,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帮助少女才对她这般关切上心的。
  他也曾经努力抑制过自己内心的愚蠢妄想和卑劣的觊觎冲动,若是少女深受丈夫宠爱,生活幸福无忧,艾里欧斯或许还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不去打扰她的安宁。
  可据他所知,少女是被陛下指婚才嫁给一个年龄足以当她父亲都绰绰有余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丝毫不珍惜她,不禁用简陋的婚礼羞辱她,甚至一结婚后就弃她而去,留下柔弱的少女一个人面对所有。
  婚后少女的生活也并不怎么幸福,听说她不但被公爵府的下仆刁难,公爵府的两位少爷也对她视若无睹,之后少女还接连遇到了刺杀和生病,还被那名恶名昭彰的塞德里克侯爵当众调戏羞辱,可本应该保护她的男人却始终未曾出现过,任由她被人欺辱,这让艾里欧斯怎么能不替少女感到气愤不平。
  既然不爱她,又为何将她娶回来,放任他人羞辱折磨她。
  一想到娇弱美丽的少女要和这样冷漠无情的男人共度一生,年轻神官的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像是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闷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