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悬光正拿酒精给针线消毒,闻言长睫毛遮住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不过语气还十分平淡:“保险箱里的电话?”
“那是C组,B组的行动信号……是芯片的信号消失。”
秦销疲惫地靠着墙,迎着她的视线,惨白的嘴唇突然浮起一丝极为不明显的微笑:
“你不剜……是心疼我吗……”
没有麻药,也没有手术刀,芯片埋得多深也不确定,几刀下去才能剜出来全看运气。
秘书组情况不明,筹码只能压在神秘的B组上。
——她为什么要反对?
——因为秦销会疼?
汪悬光面无表情,用酒精擦拭高烧中的皮肤,接着举起了水果刀——
一刀见血!!!
“嗯啊……”
终于轮到秦先生呻吟了!
秦销咬着惨白的嘴唇,全身剧烈颤抖,汗珠一颗颗往下掉,忍着生剜的剧痛,断断续续地说:
“……B组会在消失点……找……找我……但是天黑以后……哼嗯……你、你要走……”
村镇到处都是汽车修理厂,像电影那样拆几颗零件,连几根线就把车开走对汪博士易如反掌。离开不是问题,但问题是——
“去哪儿?”她问。
“哪儿、哪儿都行……对方的目标是我,我们分开……你、你就安全了。”
刀片在汪悬光颈侧投下一块晃动的白光,更衬得她的神色森冷无情:“他们想活捉你。”
又一刀落下。
剧痛让心率陡然飙升,秦销手臂肌肉瞬间绷紧,数秒后才喘息着回答:“不知道目标是我,还是我家。”
汪悬光接着他上一句话,赞同地一点头:“我把你丢下自己跑了,他们不会大费周章抓一个情妇。”
“不是情妇……”
秦销屏住呼吸,舔了下干裂的嘴唇,像是某种固执又徒劳的誓言:“你是我认定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汪悬光不为所动,继续剜他的手臂,指尖终于触到一粒小米大小的硬物,拈出来,抹掉上面模糊的血肉,递到秦销眼前:
“生物传感器,暴露在空气中叁秒就会自动关闭,你的人应该接到信号了,如果他们还听你的。”
向来高高在上的秦先生正忙着发抖和喘息,无暇回话,只轻轻点了下头。
修理厂没有碘酒或者别的处理外伤的药水,秦销腿上还有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相比之下手臂上这块生剜出来的模糊血肉都显得没那么吓人了。
汪悬光拿起一沓一次性口罩,塞到手里,让他自己按着止血。
两碗热水在门外晾得差不多了,她端回来,先自己喝了一碗,再喂秦销喝下,然后跪到床板上,脱下他的衬衫,检查是否还有别的伤口。
“如果你的秘书们都被控制了,你怎么确定B组还能用?”
那语气中的好奇和探究不多不少。
秦销似乎没听出她的打探,或者即使听出来了也不介意,配合她慢慢抬起手臂,轻而慢地说:
“因为……没人知道B组的存在,包括B组自己。”
平房内一片安静。
傍晚的阳光打在屋外铁皮棚上,一闪一闪地发着冷,有几只麻雀落下又飞走。
秦销上半身只有几道划伤并无大碍,只是又牵动手臂上的“肉糜”,正虚弱地靠在墙上。
汪悬光不想表现得太急切,也没再问B组,撕开西裤的破洞,然后膝行退后半步,观察怎么在不牵动腿上伤口的情况下检查他的下半身。
脆弱是男人最好的医美。
秦先生全身湿淋淋的,半褪的衬衫贴在身上透出“玲珑”的肌肉曲线。失血过多的皮肤如白玉凝脂,冷汗浸湿的眉眼比往常更加乌黑,面部配色如丧尸。窗外阳光打在他的颈侧,有种脉搏都不跳了的美。狼狈至极,惊魂摄魄。
秦销没来由地察觉到一丝危险:“你在想什么?”
“幸好我不晕血。”
汪悬光敛去眼底的调侃,视线往下一瞥。
他腿上的割伤长达七八厘米长,被河水泡得足有一厘米宽。边缘泛着瘀青的黑紫,中间翻飞的皮肉不停向外渗着血水,血腥程度让低年级的医学生看了都忍不住吐。
“伤成这样了,不能浇酒精了,我直接缝了,”汪悬光微蹙着眉心,又撕开一袋口罩递给他,“咬着。”
秦销摇了摇头,惨白的嘴唇挤出一丝笑意:“还不如你的亲亲管……”
话还没说完,阴影当头而至,汪悬光的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两侧,将他圈在与白墙之间。
下一秒,那冰凉而柔软的嘴唇,毫无预兆地吻上来。
“!!!”
秦销眼底惊愕不已,气息顿时紊乱,还没来得及主动张开嘴,汪悬光就用舌头挑开了他的唇隙,主动与他交缠。
血腥、酒精、河水的咸腥浮动在空气中。在呻吟和喘息间,飘出一声叹息,那尾音蕴藏着一丝丝缱绻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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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双更六千字,理论上是提前更了明天的量,明天不更,但为了这段剧情快点过,调休到下周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