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黑色扩散开，又瞬间收束。
无人窥见这恐怖一幕。
李不凡和陶乐争抢卫生间的使用权，最终李不凡以体型优势略胜一筹，在卫生间一直待到供水时间快结束。陶乐狠狠剜了他一眼，洗漱完就冲出宿舍。
没多久，李不凡也离开了。
宿舍终于安静下来。
傅寻书艰难开口：“他们一直这样吗？”
“你也觉得吵啊？”下铺的室友显然早就醒了，窝在被子里避风头，闻言立即把被一掀，踩着梯|子在傅寻书床头支出个脑袋，“哎，从李不凡住进来的那天开始就这样了。李不凡——就对面上床那位，他之前待的高流基地不知怎的被丧尸端了，一富家大少爷，好端端的家破人亡，一时心里有落差，脾气大了点，咱们多担待点呗。”
傅寻书面无表情：“脾气大了这么多天，看来肝功能不好。”
室友乐了，“昨天鸡飞狗跳的忘了问，我叫卫霖，你叫啥？”
“傅寻书。”
“那我叫你小傅哈。”卫霖恐怕憋了一肚子牢骚，逮着傅寻书倾吐，“其实也不能全怪他，就说说咱们，谁想变成这样呢？天杀的末日。”
傅寻书琢磨着“天杀的末日”这几个字，难以生出认同感。
对人类以及人类文明来说的确是这样，但对其他物种，可能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过嘛，”卫霖劝诫的语气一转，“你要是实在受不了，可以像我这样考军校，据说军校都是一人一间宿舍，不用劳作也能领饭票。”
傅寻书闻言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眼里亮晶晶的：“怎么考？”
其实很简单。
只需要考专业知识的笔试、体能测试、以及精神力测试这三门。
任两门考试评分在a级以上，视为录取。
卫霖说：“不过报名条件是必须年满十七，你满足条件吗？毕竟你看起来，挺小的哈。”
傅寻书微微顿住，“我十七了。”
他只是没有对自己和世界建立起全面且清晰的认知，所以外表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
但为了行动方便，他给江瞳等人报的年龄都是十七，恰好方便作弊。
军校报名截止就在今日，傅寻书连忙到报名点报名填表，领取一套免费的辅导书。
有了共同考试的“战友”，卫霖心里高兴，将自己的训练方式分享给了傅寻书，两人一起备考。
*
某日午时，卫霖回来发现傅寻书还在宿舍背书，随口问了一句：“吃饭了吗？”
“吃过了。”
“哦，好的，我回来睡会儿，下午还得打工。”卫霖的工作是半日制，有足够的时间备考，也能赚取劳动报酬让自己不至于饿死。
每到晚上，李不凡和陶乐同时在宿舍的时候，宿舍就没安静过。
傅寻书默默无语，和卫霖拿了书到走廊，借着声控灯勉勉强强背书。
一个月的备考时间很快过去，到了考试这日，傅寻书发现来的人比他预想的还要多，放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全是黑色后脑勺。
他和卫霖本来站在一处，也被人群给挤开了。
没多久，有考官出来维持秩序，让考生按照自己的报名序号一个个有序入场。
傅寻书的序号是1001，卫霖在他前面，很快就进去了。
一直等到考场外只剩七八十个人，才轮到傅寻书。
第一场考试是专业知识笔试，题不难，铃声一响傅寻书奋笔疾书，刷刷两下，起身交卷。
他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根据指示来到第二场考试场地。
——除第一场考试需要大家一起作答，后两场考试纯拼速度。
也就是说，谁先做完，谁先考。
卫霖说做题速度也是影响录取的条件之一。
第二场是体能测试。
包括但不限于力量、敏捷、命中率（打靶）、体力等。
这些对傅寻书来说太过简单，迅速做完面色不改，甚至连一滴汗都没流，领了牌子出考场时可把监考官看愣了。
出了考场，迎面碰见刚考完笔试的卫霖。
“考体测？一起啊。”
傅寻书：“你去吧，我考完了，要去考第三场。”
卫霖：“……啊？”
遵照指示，傅寻书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几台实验舱。
这时，房间里的广播响起：“请1001号考生进入1号实验舱。”
1号在最里面，傅寻书根据广播提示躺好，实验舱盖子自动弹出，下一秒，眼前全黑。
？
或许过去两三秒，又或许过去十几分钟，盖子打开，傅寻书满脸懵逼地爬起来。
广播：“1001号考生考试结束，请尽快离开考场，三天后将公布录取名单。”
傅寻书木着脸走出房间，殊不知隔壁摆了许多精密仪器的房间里都快“炸”了。
“检测不到1001号考生精神力指数。”
“模拟实验失败。”
“这是什么怪物啊草，他有情绪波动吗？检测到的体温、心跳数值没一个波动的！”
“这可怎么办？”
“遇事不决，找江指挥官！”
“只能这样了。”
*
傅寻书在考场外等了许久才等到一脸萎靡不振的卫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