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的天空 > 玄幻奇幻 > 天使之钥 > (九十六)琴子小姐
  早上被穿过树林间与落地窗框、洒落在房间与部分床铺上阳光唤醒,昨晚睡不是很好的我才慵懒地爬起,梳洗后下楼至姜家的饭厅觅食。
  原想我今天较晚起来些,大概遇不到管家太田小姐了,却在我进入饭厅时看到另一位穿着深蓝色的女僕制服、年纪只比我大了一些的棕发双辫子女孩守在厨房门口。
  她一看到我便很开心的对我说道:「小小姐,您下来用餐了吗!请在这边入座并稍等!」她引导我坐到桌边,接着进入厨房端了汤品和一盘日式的早餐出来。「请问您想要茶,还是果汁呢?」她看起来很亲切,让我很有好感。
  「果汁,谢谢。」她在厨房忙了一会儿,端着苹果汁出来后,我向她搭话:「我前几天好像都没看过你,你是……?」
  「我是琴子唷!」她笑弯双眼,维持双手交叠在大腿前的姿势在餐桌边回答我。我一边舀着味噌汤一边听她说道:「前几天舍弟学校有活动,因此向老爷和夫人请假去参加舍弟学校的活动呢!」
  「原来如此,你跟弟弟的感情很好呢。」
  「是的!」琴子小姐一边回答我并且解释道:「因为现在只有我和舍弟相依为命,因此舍弟若有事情或活动我都会回去参与,十分感谢老爷和夫人愿意这样准许我不时请假。」她抿嘴露出有些尷尬的笑容,眼里满是感谢之意。与弟弟相依为命啊……听起来这位琴子小姐过去有很多故事。
  我边吃着早餐,既然有人愿意跟我间聊那我也不客气的继续聊下去。「姜叔叔和阿姨真的是很温柔亲切的人呢,我昨日遇到的红希大哥也是这么说,也难怪时凯哥也是这么温柔的人。」我笑着说道,还不忘损一下红翊凌:「只可惜我哥哥似乎没有完全学习到精髓,偶尔还是会衝动掉线。」
  听到我这么说红翊凌,琴子掩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阿凌少爷虽然要衝动些,但也是很温柔的人呢。」
  「怎么说呢?」听到她这么评论红翊凌,我不免也好奇起来,一方面也是想打听红翊凌过去在姜家的事。
  「小小姐知道『那些人』吧?我的父母……就是被他们所杀害的。那时候我与舍弟非常的悲伤痛苦,后来老爷和夫人从公会那得知消息并且收留了我们,我跟舍弟才能继续学业并且来到这里工作。」琴子停顿了一下,笑容不像刚刚那么灿烂,虽我想着要不要阻止她继续说,却又十分想听。
  「在我刚来到这里时,得知我们情况的阿凌少爷跟我们聊了很多,我们才知道有这情况的并不只有我们,就连阿凌少爷和『那位少爷』──也就是红大少爷──也是……也因此我们决定要努力地生活下去,不让父母担心。」那位少爷?我想他指的应该是红翊燄吧。看来其实那个人并不如我想像中的那样遥远,除了教廷外,他还是与姜家有所交流的。我不动声色地在心里盘算着能不能从琴子口中了解更多关于他的事。
  话说回来,有一点我感到十分奇怪。琴子小姐说这情况不仅是他们姐弟,红翊凌和红翊燄也是?这意思是说其实他们都知道红家本家出事情都跟克拉维斯有关对吧,可是玹和阿曼德斯却完全不清楚……也就是说,组织里应该有少部分的人知道本家当初到底是出什么事的对吧?还是又仅是一个与闇族相关的入侵事件然后就随意安上克拉维斯首谋的罪名。
  「原来如此。那你们有想过要报仇之类的吗?」我好奇地问道,我想她或许不知道我曾在克拉维斯待过的事,看来这消息的确是封锁地相当严谨。
  她愣了下,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问这种问题,而我也十分意外她所给出的答案:「『那位少爷』说会帮我们所有人復仇的……要我们相信他。而我个人也认为那位少爷办得到,所以我认为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维持我们的生活,并且对那位少爷有信心。」她微笑地继续说道:「舍弟十分崇拜那位少爷,也因此进入能力者学校就读,希望未来能成为那位少爷的左右手。」
  「原来如此。」我继续好奇地问道:「那位少爷……红翊燄他曾经在这边居住过吗?」
  「那位少爷不曾居住在这里,但在他尚未拥有称号之前不时会来到这边,而在拥有称号之后便很少再来了。虽我和舍弟在那之后仅有见过他二三次,然而每次的见面我们都不曾忘记。」
  「拥有称号?」我想她说的应该就是拉格尔的称号吧。「他拥有称号多久了?通常要成为特等能力者的人不是都要经过层层的推荐与考验吗?他应该也不比我们大多少不是吗?」
  「这个……的确不过数年的时间而已。」琴子歪头思考了一下,说道:「我听舍弟说燄少爷是目前有记录的歷史中,仅次于初代们最年轻的继承者,而他是直接挑战前任拥有称号的能力者并且挑战成功、才得以继承称号的。」
  我十分意外这个红翊燄的能耐。他应该不比红翊凌大多少,竟能在这个年纪挑战已通过重生术法、资歷至少是他数倍的前辈还挑战成功?而且他们可是能力者顶端的七人之一,这个红翊燄……也太可怕了!
  我似乎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对他又敬畏又害怕了,包含哥。
  「那么,你刚说红大少爷说过会帮所有人报仇,但『那些人』不是少说也有十几个吗,他要一个一个制裁他们?」
  「不……我对于杀掉我父母的那几位颇有印象,我也不会忘记他们的身影。」琴子的脸庞有些哀伤:「这件事虽我曾同红翊燄大少爷说过,但舍弟并不知道,我认为弟弟得知后可能会被愤怒左右而走向不可测的结果。」我点点头表示瞭解,并且告诉她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小小姐想知道?」她很不确定的问我。
  「该怎么说呢。毕竟我在能力者的校园,未来若是顺利成为公会成员,难免也会遇到他们的吧?所以你不妨就跟我说说。」我觉得我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似乎提升了,但我又对此十分好奇,非常想知道到底在克拉维斯里的都是什么样的人。
  琴子点点头表示瞭解。「我所看到的有三个人,主要发令的则是其中最年长的。」年长?我问了出口,琴子用力的点头:「一个成年男子,两个约莫十五岁上下的孩子。那个男人戴着一顶有边帽子与破旧的斗篷、用长刀,两个孩子都是黑色长发女孩,一个手持大刀、裤装,另一个则是穿着黑色裙装、使用术法。」
  听到她的形容我大吃一惊,第一个男人我似乎有点儿印象,但她说的两个女孩……第二个听起来十足像我在东部中央山区时遇到、正在进行组织任务的玹。看我吃惊的样子,琴子便追问:「小小姐您见过他们?」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我可能见过其中一个,搞不好是两个──另一个搞不好就是以前的我,我脑筋快速的转了一大圈,才回她道:「不,我只是对于『那些人』中有小孩很讶异,我以为所有的人都会是成年人。」
  琴子不禁失笑,对我说:「并不是那样的,据说他们掌握有重生术法,如果只是外表像似小孩,并非代表他们真的就是孩子。」
  「啊,原来如此,的确有理。」我想起来那个思图特斯的确也是以小孩子的样貌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就聊到这里,琴子便被太田小姐吩咐去进行庭园打扫,她让我用完餐直接留在桌上就好,她晚些时候会再进来整理。
  我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就她所说主要发令的是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但那个可能是我跟玹的人却与他在一起,而且很有可能就是我们动手的……以前的我到底是不是个好东西啊!我对此感到十分烦恼。
  话说回来,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哥他们一直强调红翊燄很危险,如果说他是为了復仇而活、并且爬到能力者顶端的位置,要不疯狂也很难。
  更何况我跟玹还荣登他最想杀的克拉维斯成员前几名,他应该做梦也没想过他的仇人居然与他自身有关吧……这种衝击的确会让我跟他的见面充满许多不确定性,更甚者是两败俱伤──当然前提是我能与他打成平手。
  若我还无法驾驭血鸣的话,我八成只能被他压着打,然后看要把我关起来还是直接一刀劈了我比较快算了。
  『俺最近也认为你无法驾驭那隻蜥蜴的话情况确实不妙。』银啼在我的脑袋中回应我。『你还记得之前遇到那个闇族的事吗?』闇族?『差点把你绑架回去闇界的光头。』记得,那个老是在我梦里串门子的傢伙。『老实说,那时候你驾驭俺对付他几乎是俺的极限,那么浓重的闇界气息俺受不了。必须要吸收过杀戮之气的那隻蜥蜴才行。』
  咦?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因那时俺只想着你不行咱们就要一起闇化了,也就没多说。毕竟咱们也才刚缔结契约没多久,量你也那时无法驾驭那隻蜥蜴。』
  所以现在有机会了吗?我思索着要怎么把血鸣叫出来跟他沟通。
  『或许有,之前那隻蜥蜴说你还无法承受他的力量,也不足以驾驭他,俺认为现在的你或许能一试。欸,你说呢?』他问莎哈尼,寻求意见。
  『你昨天不就问过我了,又问干嘛?傻蛋吗?』莎哈尼不客气的呛回去,看来这两隻居然还能跳过我交流,我突然觉得他们其实也挺不简单的。
  「那么我就最近找时间试试看吧!」我答应他们道:「的确我非常需要他的力量,之前那个打伤我和玹的人……那个思图特斯也这么说过。」我想了想,又问道:「同时拥有两种武器的话你们会衝突吗?我没记错的话银啼你是诞生自山林的精灵,而血鸣……应该是诞生自战争之地的精魂是吧?」我记得银啼曾抱怨过血鸣身上的杀戮之气让他有点难受,我不免担心起两把武器会不会有所衝突。
  『这个嘛……』银啼的语气的确有些苦恼,『俺是想过啦,但若你不受那杀戮之气影响,俺应该也不会有事。』
  我想了想,犹豫地问道:「万一真受到影响……我们……不如解除契约?让你回归山林?」
  『蛤啊!?』银啼大叫,似乎十分不满:『俺没用你就要赶俺走是吗!』不是啦!我担心你被侵蚀啊傻蛋!『傻蛋才是你啊,俺寧可被侵蚀也不让你这傻蛋随便解除契约!你也太小看俺了吧!』我无言。解除武器契约并且回归原生地对许多诞生自自然的精灵应该是个求之不得的选项,但银啼却这样果断拒绝,也就是说其实他并不想就这样轻易离开我,对此莫名感到一阵心暖。
  『哼!』银啼用力地表达不满,却也没否定我的想法。
  我想了想,告诉他:「如果未来有机会的话……差不多等这一切告个段落吧,我们一起去你诞生的地方看看好吗?」
  『咦?』他感到十分讶异,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听他彆扭地说:『俺可不仅仅是在中国山林之间诞生的,还是在道界的领域里,你到得了再说吧。』
  听他这么讲,我微微一笑。接着也对莎哈尼说道:「那么到时候,我们也去你和琉香姊姊的家乡去走走吧。」
  『少在那边想有的没得了,你真有那能耐到达山民隐居之地再说。』莎哈尼吐槽了我,却没有否定我。
  这两个口是心非的小傢伙。
  「那么我们说好了喔。」